哪有这么严重,方浔这话明显就是在调侃他。
不过,的确也不可能一直在这儿站着,人都走了。
傅岓没理方浔,自己转身走了。
走了几步,他又突然停下来,方浔在他身后,还以为他落下什么东西了,也停了下来。
然后,他听到傅岓问:“你刚才是不是问我,想不想跟上去?”
方浔笑了,他看着傅岓:“那也不是现在啊,他们前脚刚走,我们就马不停蹄的跟上去,肯定会被遣回来的。”
傅岓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回到府中后,傅岓去了顾七的房间,虽然那里没人,不过能让他安心。
反正还不用怕被人发现,不去白不去。其实傅岓仔细一想,也没什么好瞒的了,毕竟好像只有程沐那傻小子不知道了。
这样一想,傅岓还挺同情程沐的。
他走到顾七的书桌前,上面有一本翻开的书,他瞥了一眼,大概是一本讲治国的,也没太在意。
然后他目光一转,看到了压在这本书底下的一本书,看纸张似乎很旧了,他伸手把书抽了出来。
看到书的瞬间,傅岓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
这是那日在密室里看见的那些书?
虽然没那日那么大的反应,但傅岓心里还是猛地颤了一下,他努力压下心里的不舒服,随手翻了两页。
很奇怪,这本书上的字虽与他刚才瞥见的那本并无太大的差别,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皱了皱眉,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那本书,把两本书放在一起对比。
确实有些不同,他仔细看了一下内容,刚才摊开的那本,有些字他认不出来,他又伸手拿了桌上其他的书,一一比对。
傅岓惊讶地发现顾七这里的书,居然或多或少都有他不认识的字!
他捏着两本书,瞬间生出一阵寒意,一股莫名的恐惧爬上了他的心头。
他低头又看见了几副画卷,他想伸手去拿,门外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还有方浔的声音:“傅兄,你在里面吗?”
傅岓思绪被打断,他放下书,去开了门,然后有种干坏事被抓包窘迫,他僵硬地问方浔:“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方浔笑着说:“我猜的。”
傅岓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便又问他:“有事吗?”
方浔敛了笑容,道:“云织她说有事找你。”
云织?那小丫头找他能有什么事?
“在哪儿?”,傅岓问。
方浔说慌说得自然:“在后面那个水池边的亭子里。”
傅岓也没多想,真以为云织找他有事,抬脚走了。
待人走远,方浔才进了顾七的房间,把门关上了。
他刚才只是猜想傅岓会在,没想到人真的在这儿,他本来是想找傅岓谈出城的事。
可刚刚傅岓开门的时候,他明显察觉到了傅岓脸色不对,他心中一紧,担心傅岓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东西,便随便找了个理由把傅岓支走了。
进了门,方浔巡视了一周,最终目光落在了有些凌乱的书桌上。
他走近一看,桌上零零散散摊开了许多本书,他皱着眉头,凑近了些。
看清书上的字后,他心头一惊!其中有一本书上印的竟是涼朝的字?
涼朝……不知道傅岓认出来没有?
惊讶过后,方浔转念又想,要是傅岓认出来了,刚才估计就不会同他说话了,而是拿剑架在他脖子上了。
方浔拿起那本书看了看,只是一本很普通的诗词,内容没什么太多值得考究的东西。
随后,他同样也看到了那几副画轴,他伸手拿过来,将画打开了。
画上是一个女子,姣好的容貌,即便是在有些发黄的画卷上,也丝毫没有被岁月侵蚀。
仔细一看,画上的女子,眉毛、眼睛都和顾七十分相似。
想来,画上便是顾七的生母,赵樾熙,平朝的熙贵妃了。
最后,方浔拿着那本书和那些画卷,退出了房门。
画且不说,一本涼朝的书,若日日摆在傅岓面前,难保傅岓不会想起什么。
另一边,傅岓按方浔所说,来到了后院池边的亭子里。
别说云织了,他根本就没见到有人,意识到被骗了之后,傅岓脑袋一滞。
不对!等他回到顾七房间之后,东西早就不见了。
傅岓不知是该骂自己蠢,还是骂方浔卑鄙。
果然,越是人畜无害,越喜欢玩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