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番纠缠,两人的脸上都挂了彩,贺翰原本还算帅气的脸上多了个如熊猫般青黑的“黑眼圈”,看着竟是有几分滑稽。
但司祈却是一点也笑不出来,他表情嗜血,刚才的厮杀显然已经让他冲昏头脑。
见人一点点靠近过来,司祈压根摸不准对方过来是什么目的,他的身手不好,现在还受到限制,真打起来他恐怕不是对手。
司祈没多犹豫,在人向他迈步过来的时候,他直接转身跑进了浴室,赶在贺翰过来前先一步将门关上。
贺翰想伸手去拦,可还是晚一步。
他大力敲打浴室的门,“司祈,把门打开,你知道的这门根本就挡不住我。”
司祈没有说话,咬牙用身体挡着门。
贺翰等了会见里面没有动静大致也知道里面人什么意思,他转过身,拿起个还算硬的装饰品,猛地朝门把手砸过去。
猛地一声,外面的门把手坏了,紧接着贺翰没有给人喘息的机会,伸出脚踢了过去,再次发出一声巨响。
柏涿被打的眼前的事物都在转,听见动静倒是让他清醒不少。
他的身体摇晃两下后,悄悄拿起一旁的扫把,随后几步冲上去。贺翰没注意身后人,被这一下打的个正着,准备踢下一脚的身体一晃,便倒了下去。
柏涿扔开扫把,又狠狠踹了这人好几下。
不能再耽搁,他必须带着司祈早点离开这里。
浴室的门远不及大门来得坚固,这么折腾自己摇摇欲坠,柏涿不费多少功夫就将后面的司祈拉了出来。
无暇的皮肤上落下一道刺眼的伤痕,之前没注意,现下却是怎么也逃不了柏涿的视线。
他皱着眉:“你受伤了?怎么样,严不严重?”
说着他的手伸向了司祈的脸,想要仔细看看那道伤口怎么样了。
司祈冷淡地偏头躲过,他看着他的眼睛已经充斥着不耐烦,"你打算关我到什么时候?这一切不都是你想看到的吗。"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让司祈觉得很烦,被关在这里就算了,还让贺翰找到,像个物件一样随他们的心意安排。
司祈知道在狗血文里和他们讲人权就是痴人说梦,他惹不起,但他可以选择离这几人远一点。
少年的眼神让柏涿如坠冰窟,一股冷意从脚底攀升到大脑,让他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他的唇一张一合,嗫喏道:“司祈……你不要这样对我。”
柏涿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引起司祈的反感和厌恶,即使心里已经有所准备但是真的发生了,还是让他接受不了。
司祈面无表情,曾经将他从水洼中扶起的手这次没有任何想要伸过来的意思。
柏涿的眼睛直直看着他,由最开始的期盼,慢慢暗淡下来,最后沉寂。
他知道司祈不会安慰他。
柏涿沉默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巧精致的钥匙,把床脚的锁链解下来,一头捏在他手里,另外一头还在司祈的脚踝上。
司祈没有上前去抢夺,他打不过贺翰,也不可能对付得了柏涿。系统已经给警察那边发去了消息,他现在只需要拖到警察过来就行。
柏涿和贺翰虽然还是学生,但他们已经是成年人,需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看着柏涿把链条一圈圈挂在手上,司祈出声问道:“你又要带我去哪里?”
柏涿的手一停,接着又继续,他将其紧紧固定在手腕上,这才转头看着司祈,一言不发。
司祈眉头一皱,不明白对方又想做什么。
他被看得发毛,但是人还没到,他肯定不能跟着离开,司祈硬着头皮继续道:“你现在根本藏不住,冶寻乙迟早会找到这里来的,即使不是他,警察也能顺藤摸瓜。”
司祈最后一次劝告道:“放我回去吧,被发现你的一生也要完了。”
但是柏涿的注意点根本不在司祈的最后一句话上,他忽然道:“这是你在这里第一次提冶寻乙。”
司祈:……
真的跟这人讲不通。
柏涿几步上前来到司祈面前,那双眼睛仿佛看透什么,几乎是笃定道:“你在拖延时间是不是?”
司祈没想到他的洞察力这么强,心里一惊,面上却是什么也未显露:“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不是喜欢他吗?"柏涿握住司祈的手,冰冷的指尖钻进他柔软的手心,汲取那里的温暖,“那天在天台上我都听见了。”
说着他的语气与上次体育课的时候一样,但是好像又哪里不同,“冶寻乙不是个好人,他只是把你当消遣,你在他们眼里就是可以用钱随便打发的玩物。”
司祈这次出言却是十分刺耳:“可是他从来都不会强迫我,你说他把我当消遣,那你有证据吗?你把我像条狗栓在这里,难道你就是大圣人?”
说着,他还略带嘲讽地看了眼被柏涿死拽在手里的链条。
柏涿的脸色明显难看几分,但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不过司祈想要的证据柏涿真的有,他本不想伤司祈的心,准备将那段从李寅那里得来的录音销毁。
不肯承认自己品性恶劣的人总会想着贬低他人,证明自己其实也没那么无可救药。
柏涿掏出手机,当着司祈的面点出那段录音,“证据就在这里。”
说着他按下播放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