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凌厉的摄政王弯着腰一惯拿枪握棒的手拿着黛粉,面上竟如同对阵敌军一样认真严肃,思考着该如何描眉
“妻主,你行吗?不如我自己来吧?”
看她沉思了许久也不曾真正下笔,白长弦犹豫地问她,毕竟描眉这事儿本就不是的她会做的
“不必,为妻帮你。”
行吧,女人总会在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燃起胜负欲,对此白长弦表示理解
最后,郁羗儒小心翼翼地将原本只需要片刻便能描好的眉硬生生地描了许久才描好
白长弦对着铜镜看了看,竟然意外地不丑,看得出来是用了心的
见白长弦的表情看起来还算满意,郁羗儒便知道自己画得不算差,心下有些得意
只是还没得意一会儿,一低头却对上了白长弦带着探究意味的眼神
“怎么了?”
郁羗儒有些不明所以
“妻主画眉的技术倒是不错,可是以往都多有练习?”
白长弦话语里的酸味儿这样浓,郁羗儒又怎么可能听不明白
“小醋罐子,忮忌之心这样浓可不是贤夫。”
郁羗儒笑着,刻意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说了句不明不白的话
白长弦本来只是随口说说,毕竟在他心中,郁羗儒这样聪明的人,就是真的无师自通他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可不相信的
只是现在郁羗儒这样回答,他便顿时真觉得心中酸涩
是了,她都已经十九了,就是真的有什么小侍之类的,也并不奇怪,为人正君,他也并没有吃醋的道理
“我哪有吃醋。”
别扭地转过身子,白长弦假装不在意
郁羗儒觉得好笑,看了看一旁的口脂,拿起来便要帮白长弦上妆
“不劳烦妻主了,我自己来便是。”
手被人拦住,对上白长弦不甚愉快却偏要忍着的眉眼
“生气了?”
“没有。”
“真的没有?”
……
沉默了一会儿,郁羗儒再看他时,小郎君眼里已经含了两滴泪珠,要掉不掉地挂在眼眶里,好生可怜
无奈揽着腿弯将人抱起,自己坐在那凳子上,拇指抹过小郎君的眼下,替他擦去泪水
“还说没有,眼泪都要叫醋泡发将为妻淹了。”
白长弦抽泣着,却还是乖顺地埋到郁羗儒怀中
没想过他竟真的因为这么一句不清不楚的玩笑话便掉了眼泪,郁羗儒一时也觉得不该
小郎君本就养得娇气,一点逆耳的话都是听不得的,她怎么总要逗他
“没有的,没有别人,我第一次为男子描眉。”
白长弦暗戳戳地抬眸看了她一眼,还是不说话,似乎等着她解释
“只是因着是你,所以总想着要格外认真些,不能将我这样貌美放夫郎画丑了不是?”
“真的?”
“我发誓,若是……”
话没说完便叫一只白玉般的手捂住了嘴
“相信你便是了,做什么要发毒誓。”
将白长弦捂在嘴上的手拿了下来
“了了怎么就这样喜欢我啊,婚前的小侍都值得你吃醋。”
对于自己对郁羗儒这样深刻的喜欢,白长弦其实自己也不晓得
大抵是她确实与旁人格外不同,也许是他见过的女子本就不多,情窦初开便遇到了郁羗儒这样耀眼又温柔的人,他才很难不陷进去
总之,情之一字,他也不能说得清楚,只是一想起她可能会有或者有过其他儿郎便忍不住要心中泛酸
“军中事务繁忙,我没时间顾及那些事,只你一个,往后也是,你无需为此担心。”
郁羗儒替他捋了捋头发,柔声宽慰
“现在可以让妻主给你上口脂了吗?”
白长弦点点头,亲自将桌上的口脂递给郁羗儒
郁羗儒拿着东西,看了眼他殷红的唇瓣,皱了皱眉
这为何还要上口脂
不过疑惑归疑惑,她却还是要给人画上的
白长弦等着郁羗儒研究,不觉走了神,直到唇间传来一点粗糙温热的触感,他这才回过神来
一转头便看见郁羗儒是用手沾的口脂,在他唇间画着
“你……”
白长弦想说不用手便能画的,谁料郁羗儒竟凑近了他,唇瓣吻上他的,在唇间研磨
过罢,松开他,捧着脸左看看右看看,眼中尽是满意的神色
“没上匀,补了一下,我果然是无师自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