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高燃,洞房内暖香浮动
白长弦等了许久,只觉得这钗冠将头和脖子都压得不是自己的了一般
门外终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一听到声音,白长弦连忙 放下揉捏脖子的手,端坐起来
郁羗儒和二皇女三皇女你来我往地喝了许多酒水
不过京城里的酒大多更偏香醇,与西北的酒醉人浓度比起来还差了许多
是以郁羗儒还没被灌醉,两位皇女便被喝得受不了了,一个被下人扶着回了府,一个还抱着树死活要等着耶律连光来接她
郁羗儒只能差人去二皇女府中通知耶律连光了
踏进婚房,郁羗儒便招手让屋子里守着的人都下去了
走到白长弦面前站定,郁羗儒执起喜秤,轻轻挑开白长弦的珠帘
翟冠下,他眉眼如画,眸光温柔,唇边笑意清浅
没错过郁羗儒眼中闪过的一丝惊艳,白长弦心中暗喜,还好他没有听她的话,在她回来之前将珠钗拿下了
“好看吗?”
白长弦脸上带着绯色的红霞,仰起头来问她
“了了自然是最好看的。”
郁羗儒捧起白长弦的脸
他只是看郁羗儒看得认真,忍不住问问而已,谁料被她认真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白长弦慌乱地将她的手拿下
“我胭脂都要花了,你才来。”
郁羗儒也知道自己来得晚了些,叹了口气去桌上倒合卺酒
“今日席上宾客有些多,缠了我许久,我这不是才脱身便赶来了。”
将倒好的一杯酒递给白长弦
“了了莫生气,嗯?”
白长弦本来也没生气,更何况,看她这样,白长弦就是有气也生不起来了
“那些宾客怎地都缠着你,二姐姐她们没帮你解围吗?若是招待不过来,你可以让她们来帮帮忙的。”
白长弦接过酒杯
郁羗儒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天知道,除了她们谁还敢给自己灌酒啊,就数她们灌酒灌得最多了
“等了这么久,总算把你娶回来了。”
她低声道
白长弦抬眸看她,指尖轻轻拽住她的袖角
“我也是。”
两人相视一笑
郁羗儒执起鎏金匏杯,与白长弦交臂共饮
酒液清甜,是江南特酿的合卺酒,入口绵柔,后劲却足,对于白长弦这样几乎不喝酒的人来说,还是有些浓了
白长弦饮罢,颊边浮起薄红,眸光潋滟如春水
“王爷,这酒……”
他轻声道
“怎么?”
郁羗儒知道他不擅饮酒,是以还少倒了些
“可是太浓了,喝得难受?”
白长弦摇摇头,皱着眉头说道:
“太甜了,又甜又辣的,好生奇怪的味道。”
郁羗儒从他手中接过酒杯放下,又给他倒了杯水
“若是不喜欢,便用水漱漱口,去去味。”
白长弦喝了好一大口水,郁羗儒正拿着痰盂过来要给他吐水,却见他猛地将那一大口水咽了下去,结束还大呼了一口气
郁羗儒赶忙将痰盂放下,走过去替他顺着背,语气有些心疼的责怪
“怎地还咽下去了,不是说用来漱漱口吗?”
白长弦气息平稳以后,仰头,神色认真地对她说:
“新婚之夜的合卺酒代表新人长长久久的,怎么能吐呢?”
白长弦自己不知道,他方才喝水喝得急,唇角落了一滴水珠,此刻他仰头看她的姿势,那水珠便顺着他的唇角,一路向下,隐入了衣领中
郁羗儒眼神一黯,带了些不明意味地看着他
“了了真乖,不知了了可还了解另一个习俗?”
“什么?”
白长弦有些好奇地问
。郁羗儒轻笑,俯身在他额间落下一吻
“新婚之夜,若是洞房太晚,明日会起不来的……”
“什么……唔……”
大红色的纱帐落下,那些个繁琐贵重的发钗玉冠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好好的拆下放在一旁的台子上
郁羗儒如同对待珍宝一般,珍而重之地吻过她新嫁郎的脖颈,锁骨……
酥麻的触感扰乱了白长弦的呼吸,衣衫散落间,他抬起无力的手试图阻止郁羗儒在他腰间作乱的手却反被人擒住
战火又从指尖开始燃烧,顺势而上,引领着白长弦找到呼吸的节奏
窗外,烟火绽开,照亮了整座皇城。
这一夜,红烛帐暖,良缘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