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姐姐要收我当徒弟。”落雪觉得拜师是要跪的。
长曦有些无奈:“一开始是有这个想法,现在不需要。”
“这是为何?”
长曦将剑放到她手中,道:“我教你,无需师徒名分。”
这下轮到落雪苦恼了:“那现在我们是什么名分?”
又开始了。
长曦声音冷道:“那把剑还我吧!”
落雪连忙起身,怕长曦真收回去。左手执剑,竖起到眼前,重量正好,甚至还有些趁手,小声自言自语:“这剑应该还有一把才对…”
长曦没料到落雪能看出,哑然半晌,道:“你说的不错。”
“这剑名唤‘太渊’,昔日友人所赠,”长曦说:“原本是两把,是参差剑的一种。长剑唤‘太’,长三尺四寸,主攻伐;短剑叫‘渊’,长二尺二寸,主防御刺杀,双剑配合,出其不意。”
“听起来好像是一对。”落雪心里有些泛酸:“那另一把呢?”
“友人去世,剑随葬了。”
落雪心中酸酸涩涩的,跟吃了野梅子一般的味道,觉得这剑有些拿不住,问:“为何要给我?”
长曦见人眼尾红红,把人拉到身前,哄道:“落雪是我重要的人。”
姐姐说什么落雪都信,但是这会长曦坐着,她站着,说话不方便,只好伏下身子,半蹲在长曦膝前委屈:“我没有名分。”
绕来绕去又绕到这里,长曦觉得雪貂越发放肆得寸进尺。
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斜斜觑了一眼落雪,捧了她的脸,轻轻亲吻她浅色的眼睛,一如昨晚亲完眼睛下滑,直接亲到唇边。
落雪手一抖,剑差点掉了,赶忙悄无声息搁在一旁。
长曦是真的十分喜欢她的眼睛。
落雪的心咚咚直跳起来。
这次没有再轻轻柔柔,直接撬开她的唇,寻找她躲藏的舌。亲了一息觉得不够,挪开看了落雪一眼,刚才还委委屈屈的泛红眼神变得有些迟钝,清亮中蒙着雾。
忍不住又想蹂躏一番,长曦一手从她腋下环住背,一手抚摸着脸,摸到后脑,侧头再次捻唇。落雪每次被揪住命运的后颈,总是变得乖巧听话。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白日宣淫,有辱斯文。
落雪被亲的气喘吁吁,听到长曦说:“这便是名分。”
这时门口有掩饰的咳嗽声,长曦眸色一冷。
只见青姨敲了敲半开的门,提了个糕点盒,也不知在外边站了多久。
“青姨好。”落雪丝毫没觉得是自己忘了关门,起身提剑,说:“姐姐我去练剑。”
长曦道:“去吧,别伤到自己。”
之前教过落雪几招,都是路上拿树枝比划两下。
长曦带青姨去房中喝茶。
外面隐约有短剑破空划过的声音,青姨见一壶茶烧开了,打开盒子,将里边糕点拿出来,说道:“我见落姑娘喜吃甜食,之前做了许多。有玫瑰酥、海棠酥……都是后院养的花做的。”
长曦泡了茶叶,将第一茬水倒了,续上第二杯,递到青姨面前:“青姨有心了。”
然后两人又默默无言。
“林姑娘。”青姨打破沉默,开门见山:“上午听闻落雪说,你们可是两情相悦?”
长曦料到此话,微微勾唇:“我与落雪之事,不劳青姨操心。”
“确实是我瞎操心,只是…”青姨道:“之前林姑娘来沧州找人,可是找到了?”
长曦:“斯人已逝,无需多言。”
青姨喝了一杯水,长曦垂眸倒茶,青姨观她神色如常,终于忍不住说:“林姑娘,你对落雪姑娘可是用了南临禁术?”
长曦倒茶有一两滴撒了出来,将茶盏端给青姨,拿了棉布轻轻拭去桌上的水渍。
“青姨,”长曦说:“我让您把脉,必是对您极其信任,您跟我见解不同。我江湖行医,诊治行事用药激进,许多方法未曾验证便直接用于人,您向来温和,我急于冒进也吃过苦头,所以是想听下您的意见,但是否采纳便是我自己的事了。”
“我自是知晓的…什么都改变不了你的想法。”青姨叹了口气:“只是若是不与我讲明,我也实在难以分辨。如若涉及隐秘之事,我不问便好,打扰林姑娘。”
林长曦身份不明,青姨自然是不愿探究,她只知林姑娘是南临人,其他一概不知。
若不是之前一起经历生死,对其他人断不会如此上心。
长曦目光沉沉,看着漂浮的茶叶尖,说道:“当时落雪命悬一线,不那么做便是一具尸体。”
青姨说:“可是南临活傀之术?”
“是。”
“此术明明人不会有自主神识,落姑娘虽然有损,可也是有魂有灵之人…”若不是此法有违天纲伦常,且是禁术,青姨只想拿了纸笔讨要术法。
“青姨,”长曦的目光直看过来,两人对视,长曦说:“时代变了。”
青姨一向温和,少有情绪起伏,此时将面前的茶喝完,深吸几口气,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吹了吹,来不及等茶凉,说道:“最后一个问题。”
“林姑娘。”
“你是否利用此术,以情感之名,行操控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