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人再次慌忙出动，却被堵在了门口，完全无法进入里根的房间内。

“里根！里根发生什么事了？里根宝贝，让我进去，让妈妈进去呀！”

克里斯徒劳地拍打着房门却于事无补。而房门之内，沉重的衣柜牢牢抵住房门，被一套精巧的力学结构相互挤压着让房门根本无法挪动半分。

布鲁斯早已收好手上的道具，向伤痕累累的恶灵一笑，从窗户一跃而出。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窗外，“里根”才成功地用念力移开了床边衣柜，将克里斯等人放进来！

而这边，布鲁斯在一阵骚乱之中已经成功地回到了房间内，换上了睡衣走出房门：“怎么了，我听见——”

一柄尖尖的剔骨刀直奔他面颊而来！

布鲁斯闪身躲过，剔骨刀深深钉入墙面之中。下一刻，刀柄又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拔出一般，再次向着布鲁斯挥砍而来。

操纵物体！

耳边尖叫声怒吼声诡笑声响成一片，布鲁斯在狭窄的廊道之间左右躲闪着，试图抓住刀柄的同时还要顾及着身边人的视线，不敢使出全部的实力。就在这时，一旁的老管家突然大吼一声，扑过来挡在了布鲁斯的身前。布鲁斯瞳孔一缩，只来得及将他推开些许，刀刃就已经深深没入了他的肩膀之中！

刀尖从另一边捅出，划伤布鲁斯的锁骨。鲜血喷涌，老管家闷哼一声，向着另一侧歪倒下去。

布鲁斯连忙上前一步扶住他，握着刀柄不敢轻举妄动。好在刀柄见血之后就像是失去了力量一般，不再被操纵，房间中的声响也一点点平息。不久，救护车和警笛的声音从外面响起，为这场血腥的闹剧画上等号。

***

“嘿，我觉得这也不是你的错。”

布鲁斯垂下眼帘，看向病床上的老管家：“我当然也知道。从逻辑上来讲，这不是我的错。”

“从道德上来看也是嘛，”0219在布鲁斯脑海中耸了耸不存在的肩，“你能躲开的，是他——”

“闭嘴。”

布鲁斯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心电仪上老管家逐渐稳定的心跳，直接屏蔽了0219。

这个恶灵采取的仍然是最老套的套路，但也是最有效的办法：攻击不到他本人，就去攻击他的软肋。

攻击他的家人，他所爱的人，或者单纯的无辜路人。对于蝙蝠侠而言，这是他最好拿捏的痛点，也是他最容易把控的创伤。

而他不可能随时随地守护在这些人身边，防贼一时，做不到防贼千日。

“布鲁斯，走了。”克里斯匆匆抹去脸颊上的泪痕，挤出一个笑容，牵起布鲁斯的手。他们走出药水味弥漫的病房，来到嘈杂的医院走廊之上。又有病床被推进手术室，又有人被推出来。生生死死，在这一条走廊之上交汇。

做不到防贼千日，但是解决掉贼可只要一瞬间。布鲁斯想，这个恶灵是在逼着他速战速决了。

***

回到家之后，布鲁斯见到了两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昨天在教堂之中目击了他偷圣水的一老一少两人。

经过一番介绍，他也得知了老人名为梅林，年轻人名叫卡拉莫。两人都是神父，受到克里斯的邀请前来查看情况。面对卡拉默略带探究的目光，布鲁斯坦然地对视回去，果不其然，对方很快就毫无知觉地移开了目光。

他们和克里斯略微交谈了几句，了解了一下情况之后，便对视了一眼，彼此目光之中透露出了然。布鲁斯看在眼里，明白这些和自己的猜测不谋而合：

在昨晚的实验之中，从教堂偷来的圣水是唯一对恶魔有效的法器。由此可以确定的是，附身在里根身上的恶灵就是基/督教概念中与天使相对的恶魔，受到圣物的辖制，承受圣物造成的伤害。

所以让教堂方面，也就是神父出面来驱魔，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两位神父显然也是这样想的，他们与克里斯交谈了几句之后就表示想要看一看里根的情况。克里斯大喜过望，立刻带着他们向楼上走去。布鲁斯落在几位大人身后，在他们打开里根的房门的一瞬间看到了可怕的景象！

一个老妇人形象的恶魔像是受到了什么感召一般，在开门的瞬间从卡拉默神父身上抬起头。它那已经变成两个血洞的眼睛向着布鲁斯抬起，随后尖爪穿过卡拉默的脑袋，向着布鲁斯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