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真的不厌恶他们吗?厌恶死了,能理解他们的想法是一回事儿,看他们所做作为是另一回事。
“你不想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吗?”
雅尔檀无奈,这人问过保成之后,就来到自己这里,一副非得和自己分享秘密的样子,“明知道他们说了不好的话,可能还极度怀有恶意,我还凑上去听一遍,这不是明摆着寻不开心吗?”
康熙手指点了点她,笑着道:“你知道你是什么吗?”
“什么?”雅尔檀好奇地望了过去。
“你这是掩耳盗铃。”康熙哈哈笑着。
这算什么话?!!雅尔檀一恼火,就将手里剩下花生丢过去,“您这是也来欺负我了吗?”
就一颗花生,砸中了也不痛不痒,康熙从自己的衣褶上捡起花生,剥好后,拉着雅尔檀的手,将花生粒放在她掌心,感慨道:“脾气比朕还大。”
雅尔檀哼哼,喂进了嘴里,相比康熙,她不只是脾气大,还性子急,这一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但同样的,她杀伤力小啊,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她气极了也就是砸个杯子的事情。
况且,也正因为康熙对她温和又有耐心,她才敢这么放肆。
不过,这也是个毛病,涉及到康熙亲近之人的时候,他总是心软,处理起来也拖泥带水。
但人总不能两全,她享受他的优点,自然要接受他的缺点,总比好过碰到的人是甄嬛的四郎那样的。
若是如此,她怕是只能畏首畏尾,做个鹌鹑。
“脾气大才好呢。”雅尔檀笑着道,“女孩子性格强势才能不被欺负,这是我们的家训。”
哪里是家训,不过是姑奶奶们用血泪总结出的教训,要是过于软弱只怕会对被欺负得渣渣不盛。
康熙也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毕竟她总是能找出一些歪理,偏生还能让人信服,“行吧,那你这急脾气会如何处理这件事呢?”
“他们在保成身上下功夫,我若是听了生气,想要报复回去,不也得从保成身上下功夫,最后只能是苦了保成,心疼的还是真心关心保成的人,何至于呢?”雅尔檀道,翻过身,挑着无花果干吃着。
这批果干是她从宫外买进来的,没有宫里做的那么甜,想想也好笑,宫里的主子们多是蜜罐子里长大的,也不像寻常人家吃个糖果点心都要凑到年节时候,怎么还爱总爱腻牙的糖果?
康熙心中一动,“你不是说不想养着保成吗?”
“那不是听人说他脾气大,你也知道,我脾气更大,真要一言不合,揍一顿咋整?”雅尔檀拿过一旁的帕子细细地擦干净手指,“再说,你都把人丢在坤宁宫了,不就是有这个想法吗?”
被揭穿真实目的的康熙干笑两声,又理直气壮道:“谁说保成脾气大了?”
雅尔檀瞥了康熙一眼,你自己的儿子心里没点逼数吗?
她现在不用管着别的,只注意人不要冷着热着渴着饿着就成,但落到实处的人还是跟在保成身边伺候的,也就说她只需要哄着娃儿开心。
就这样,不让他多喝冷饮品的时候,还不是闹脾气,又哭又闹的,可会翘气了呢。
要是之前听说到这种传闻,康熙大概会一笑过之,但现在有赫舍里家的孩子在前,他还真怕保成的名声跟着被败坏了。
大清的储君,是个残暴不仁的人,就算是他多么偏爱这个嫡子,将大清的江山交给这样的人也会在心里捏把汗的,担心大清亡了,祖宗会骂死他。
康熙手指在桌子上点了点,他问道:“你觉得契善这个事情要如何处置?”
先前他是觉得一个奴才被打了,虽不对,但毕竟都是主子,真要追究才算小题大作了。
“契善的事情根源在于承恩公府吧?”
康熙心里微微叹口气,这就是跟聪明人说话的不好了,总是一针见血戳穿他的某些不可言说小心思,是的,这件事的关键在于承恩公府。
倘若是承恩公府主动认错的话,康熙再做做样子,打了保成身边人的罪行就大事化小,多半是契善被调离保成身边,换个新的顶事儿的奴才。
倘若是康熙想要追究承恩公府的罪责,就该表明契善的行为是护主,不只是会呆在保成身边,还会得到嘉善。
要是索额图在的话,这会儿早就进宫了,估计又是请罪,又是自罚,但到了现在,承恩公府的人都没出现,实在是让康熙心中有几分不快。
雅尔檀叹气道:“说来,契善挨这顿揍,与我也脱不开干系。”
康熙???怎么就突然有了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