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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说了我能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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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何在前面听了几句电话,人早就爬到了主驾位置上,系好安全带看了眼后视镜里的脸色惨白的陈牧,小声问:“二附院吗?还是人民医院?”

陈牧忘了自己是怎么回答,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了医院找到手术室的,忘记小何是什么时候回去的,连电话都不知道接了几个说了些什么,这段路的记忆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还是不久后一身西装从酒会匆忙赶过来的向霖,拉着陈牧问情况,才对外界稍许有了些反应。

“不知道,医生还没出来。”陈牧语气很淡,表情也有点麻木,完全是出自下意识的回答。

向霖忍住叹气和心底的烦躁,去旁边打电话联系了其他人和医院,余光瞥见手术室的门开了,原本傻坐着的陈牧已经下意识走了过去,他也很快挂断电话走上前去。

穿着洗手服的医生站在门内,在他们两个身上扫了一眼:“你们谁是顾深家属?这边需要签个字。”

陈牧握了握微微僵硬的手指,急切道:“我,我是。”

医生多看了他两眼,“你们是什么关系?这份病危通知书也一起签了吧,晚点也还是要下的,他情况比较严重,家属要先做个心理准备。”

陈牧有点惶恐地看了他一眼,像是没能理解他的话,“啊?做什么心理准备?什么叫晚点也要下……”

向霖看了眼陈牧手上斑驳的血迹,伸手接过了另一份通知书,语气很平稳:“不好意思医生,他们是夫夫,关心则乱,他有点太着急了情绪不好。顾深的情况你直接跟我说吧,我是他好朋友兼合作人,可以承担一切法律后果。”

医生很快简单说明了情况,向霖伸手要签字笔的时候,陈牧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说了我能签!”

向霖有点莫名其妙,拿出自己西装口袋里的手帕:“没有不让你签啊,我看你手上都是血,我给你垫一下别弄脏了人家的笔。”

医生像是看出点什么,语气认真:“这边最好是直系亲属签字,如果都不是的话,关系更近的也要能承担一切后果的,和患者关系那一栏请真实填写。”

“我是他丈夫,我能签,我可以。”陈牧说得很坚决,像是在给自己找足底气,这苍白的脸色看上去倒是很像关心则乱的丈夫。

那只沾着不明血迹的右手在衣摆上蹭了蹭,粗暴地拿过用手帕包着的签字笔,一目十行地看完签字内容,几张通知书都签得很利落。

向霖瞥了眼他在关系栏填写的关系,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见陈牧嘴唇都惨白成那样,还是没多说什么。

手术室的门再次合上,陈牧还是原地杵着不动,尽管他这个位置只能看见手术室的值班前台,他还是忍不住透过狭窄的玻璃口去看,明明除了隔离区什么也看不到。

向霖实在看不下去了,站起来伸手揽住他肩膀,强硬地把人带回旁边的等候椅上坐着,“别傻站着了,估计手术完要转ICU,这两天可能都见不到人。”

陈牧充耳不闻,姿态僵硬地坐在那,脸还是朝着手术室大门的方向,不知道能不能听见他说话。

很显然这人完全不在线,向霖在心底微微叹气,找了个轻松些的话题:“你们两个什么时候领证的?”

陈牧这才转头看了他一眼,听上去很有底气:“他醒了就去。”

向霖:“……不是家属也能签,何况你是他男朋友,说起关系亲疏,没有比你更亲近的。没必要这么大反应,而且他遗产的继承人指定了你,这件事你还不知道吧?”

陈牧顿时被某个字眼刺激,红着眼睛瞪了他一眼,“他不会有事的,你闭嘴!”

向霖抱着手臂,向后靠在墙壁上,语气疲惫:“别冲我喊了,我比谁都希望他没事,老子跟他认识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他说完又忍不住叹气,“最近运气可真差劲,公司被搞,在市内开车都能出事……他又不跟人结仇,还是说要找个师父看看风水了?”

陈牧有点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但转念一想到自己重生这么离谱的事都发生了,驱邪看风水转运也没什么问题,只好撤回鄙视,继续看着手术室大门发呆。

这时候等候区没别人,陈牧不说话安静得更可怕了,向霖还是想说话转移注意力,目光很快被他手里沾满血迹的长柄伞吸引,终于问起这件事了:“你不是从摄影棚过来,没跟顾深碰上面吗?怎么手里还沾了血?”

陈牧这才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伞柄,上面的斑驳的血迹都有点干了,他右手擦过干巴巴的,左手的手心里还有点湿滑的铁锈色黏液。这把长柄伞整个伞都像是被血浸透了,伞柄上精致的花纹完全显现出了原本的纹路,看上去有点诡异。

陈牧摇摇头,嗓音艰涩:“在这门口捡到的,这是我的伞,应该是他出门时拿的。”

这段时间下雨,顾深去接他基本都是拿这把伞出门的,当时还问了陈牧在哪买的,能不能用。

倒不是他没话找话说——主要是这玩意儿精致得不像是日常用品,外形和市面上大多数长柄伞都不太一样,更像是油纸伞的款式,但材质和颜色却完全没有文艺风。通体漆黑,就算现在上面沾满了血迹也不太明显,但有水光的时候就像会随着光线流动一般,漂亮也吸睛,像极了最近某大热的道观售卖的一些文创产品。

陈牧只记得是从自己出租屋一起带回来的,他买的东西基本上都没有什么收藏价值,纯实用派。当时就点头肯定不是什么收藏品,让他随便用。顾深好像还挺喜欢这把伞的,每次下雨天都会带上,其实挺适配他穿衣风格的。

现在倒是想起来它的来头了,只是有点不确定是怎么到自己手里的——是那次做梦,在梦里见过顾深撑着这么一把伞,当时他还穿着短袖说顾深在哪过冬天,没记错的话好像是他给了自己这把伞。

梦里的东西怎么会这么突兀地到现实世界?陈牧完全记不起它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家的,只能合理推测可能是哪天下雨在路边买回来,用了一次就没印象了,毕竟他经常干这种事,临时在路边买伞遮雨。

而他也很确定自己不会吃饱了撑的花高价买这么精致的一把伞,路边捡到这么一把伞不可能没印象,但也不相信是从梦里带回来的,目前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个伞肯定不一般,不然顾深也不会昏迷了还抱着这把伞上救护车的。

向霖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同样疲惫地在旁边坐了下来,宽慰他:“别太自责了,他开车一向专注,可能就是天气不太好。我派人去拿现场监控了,之后公安那边我会处理,你安心在这陪他,有事给我打电话。”

陈牧麻木地点头,沉默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喃喃自语,“我今天没有催他,他开车一直很稳的,中途也不会看手机……本来不想让他来接我的。”太阳穴又开始隐隐作痛了,他靠在冰凉的墙壁上,走廊上消毒水的味道好像被手里的伞盖了过去,恍惚中又开始觉得这个世界有点不真实。

会不会有一种可能——其实这一年多都是做梦,也许他车祸后没死,只是昏迷不醒然后做了一个特别漫长的梦。

梦里认识了顾深,认识了很多新朋友,走上了比先前要顺遂坦荡许多的道路。

这么美好的一场梦,梦到这里就该结束了吧?他一向没有这种好运气,所以顾深其实根本不认识他,也没有这场因为接他下班发生的车祸,不会这样生死不明地躺在手术台上……

快醒醒吧陈牧……别再做梦了,陈牧,别这么固执了。

向霖盯着地板上的影子发呆,忽然发现旁边陈牧的影子正在细微也不正常地颤抖着,忍不住转头去看他:“陈牧?陈牧!你生病了不舒服吗?怎么这个脸色?你手怎么这么冷?!”

陈牧没太听明白他在说什么,外界像是隔了一层薄膜一样很模糊,他抱着伞在椅子上蜷成了一团,完全失去意识之前只听见向霖焦急地喊医生,然后看着天花板上昏暗的灯光从模糊到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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