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似乎撑在窗户上就没有再动了。
也许是角度的问题,齐月生能看到期间狼人的手是有过移动的,但幅度很小,像是在窗户上比划什么。
似乎狼人在按住窗户,不让窗户从外面打开。
齐月生看到的景象,华玥自然也看到了。
只是华玥并没有慌乱,反而是在狼人出现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了,她在床榻上坐着与狼人对视了许久。
窗户上被狼人用血写下:我来杀你了。
可外面的暴雨没有听过,很快那五个字就被冲刷掉了。
华玥知道它是谁,便在那五个消失的时候主动走到了窗边。
此时的华玥与狼人只有一块玻璃的距离。
她主动去打开了窗户的螺栓,想将窗户从里面往外推开,却被外面的狼人给挡住了。
“为什么?”
华玥用口型问他,明明都说好了,也都来了,难不成还后悔了?
可惜窗外的狼人并没有回答她,只是一味的用力按住窗户,不让窗户从里面被打开。
这样的夜里,狂风暴雨都显得格外安静了。
齐月生还在窗边坚守着,可长时间不眨眼她也有些受不住,违抗不了人的本能。
她用力眨巴眼睛后在睁开看回镜子时才发现,狼人正盯着她的镜子再看。
又或者说是在盯着她看。
狼头的大嘴突然一咧,尖利的狼牙就这样露出,雨水冲刷进它的嘴里了。
但它并不在乎。
齐月生承认那一刻她的心脏跳动快了许多。
此时外面的风变得更大了,本来一切平衡的镜片和花瓶却因为这阵风给吹的晃动起来了。
齐月生没抓住,镜片就这样从二楼往下掉落了,没有听到声响,看来是插入雪堆中了。
第三日,天亮了。
齐月生醒来时脚步还有些漂浮不稳。
她下到一楼时发现自己似乎又是最后一个了。
不对,郁糜糜还没下来。
可她话还没问出口,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他们又一起上了二楼,郁糜糜的房间挨着张慕明和贺穗的房间。
他们进去时,从厕所那往外的地面上有一摊似乎早就凝固的血迹。
郁糜糜倒在厕所门口,镜子前的洗漱台上还有一个血手印。
他的心脏被一块镜子碎片扎入,鲜血就是从那流出来的。
齐月生在看到那块镜子碎片时下意识就将自己垂在侧边的手挪到了身后。
这块镜子碎片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是嫁祸,狼人想嫁祸给她。
在没有人注意的最外层,秦晴看到了齐月生背在身后的小动作。
她从口袋里掏出止血贴,贴了三四张在那些伤口上。
一直没有怎么说过话的梅满却是最先开口的,“这看着应该是厕所里的镜子碎片,可这里的镜子是完好的,只要去查看一下,就能知道是谁房间的了。”
梅满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只是齐月生下意识的皱眉被她看到。
“你手受伤了?”
齐月生还没开口,秦晴就已经抢先开口了:“昨天傍晚,我们俩去地窖找番茄,擦着墙壁擦伤的。这伤口还是昨天我给她处理的。”
也不知道他们信或者不信,但也没再提及这个伤口的事了。
只是要去看每个人的房间,还没有人挪动脚步,陶苏就说了一句话,让在场的氛围瞬间僵持。
“我的房间不方便你们去看。”
无论是秦晴还是陶苏的反应,都是齐月生没想到的。
而同样站在人群外的贺穗却讽刺地笑了,“曲绍明说的确实没错,你们就是想抱团吧。对与你们而言,我,你,曲绍明,郁糜糜都是外来的,都会在这场狼人杀里先铲除。”
他的讽刺很明显,张慕明想说些什么来缓解这个气氛,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僵局之下,曲祈先蹲下,“先送他去一楼的厕所吧。”
那里成了所有生命的结局,无论是曲绍明还是郁糜糜。
可能接下来就会轮到了自己。
郁糜糜也消失在了这栋房子里,沙发上没有昨天那么挤了。
而对于搜查房间的事,也没有人再提过了。
齐月生手上突然出现的伤,陶苏的拒绝,这些都很明显了。
而无论是贺穗还是梅满都更显得冷漠。
因为正如他们所说,他们四个才是外人。
这个分组似乎在他们出现在那座土楼时就已经自动形成了。
虽然陶苏和唐椁与齐月生曲祈来自不同的地方,可陶苏和曲祈是从小便认识的朋友。
齐月生突然觉得今天的圆桌会谈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变数了。
肯定会有一个被投出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