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瑞斯冷哼一声,对皇子这个名头嗤之以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慢悠悠地开口:“你们关系很好?”
“还行。”游承予换了个折中的词。
等到把多瑞斯送回家,自己回到执政大楼,副职已经在门口着急很久了。
“长官,会议已经开始了。”副职急得满头是汗了,今天这场事关各区办事处的处罚认定,偏偏自家长官一点不着急,还送多瑞斯去学院。
路程一来一回,会议早就开始了,而游承予作为长官不能缺席,副职。
游承予依旧不紧不慢,还抽出纸巾递给副职,让他擦一擦额头的汗水。
“我知道时间,现在不还是在陈述证据。”话落,游承予一把推开会议室的大门,里面的人都到齐了。
对于编制内部处罚,若是简单处分只要由本单位确认就行,但涉及停职开除的重大处罚是要召开会议的。出席的有负责执行的执政署、监督全程的监督署,以及本单位的负责人。
而这次是执政署内部的事,就只有他们和监督署的人。
路从白代表监督署坐在首位,游承予走到另一边专门为他空出的位置上落座。
板上钉钉的事,路从白仅仅过来走个过场。
“你去哪里了?来得这么慢。”路从白侧头轻声地问。
游承予不答反问:“监督署怎么派你过来?”
一提到这个,路从白脸拉下来,沉默,明显不愿意提起这个话题。
两个人的思绪重新回到会议上,证据展示完毕后,接下来就是处罚认定环节。
摆出的证据一个个有理有据,但依旧会给对方陈述辩白环节。
“长官,这次的汇报是突然提出的,本来就不符合规定,就因为一点点错误就要把我所有的努力抹杀掉吗?”
有了一个站出来为自己发声,其他人也有了勇气,借此提出自己的不满。
这个时候不怕得罪人,结果没有比眼下的情形更糟糕了。
现场气氛马上变得混乱起来,周围的警卫早已蓄势待发,等游承予一声令下就要去维持现场秩序。
游承予只是摆摆手,示意警卫退下去。
他心里十分清楚,出席这场会议就是在等待这一时刻。
等大家把情绪发泄完了,游承予看了副职一眼,示意他拿出东西。
搬出来的是一个很大的纸箱子,里面满满当当都是信件,游承予拿出其中一封说道:“这里面不止有民众的,还有每个单位的。”
“办事处非常忙。国都每个区划的人口都是超负荷的,人多事情就会多,我知道大家都很辛苦。”游承予肯定了在场人那无法否认的功绩。
游承予这两句话把所有人都整懵了,谁都不敢先开口。
明明说的是好话,大家生怕里面有炸弹,一不留神就会有一口大锅扣下来。
总会有人出头的,“既然如此,长官为什么要把事情做得那么绝情?一点机会不留就要开除停职。”
游承予把信件扔回到了箱子里,大声地训斥:“身为处长、身为部长严重不作为!活全由底下人做了,自己倒是仗着官大一级揽功!”
对于民众诉求不看不处理,对于属下严苛不公,虽说没有坏得彻底,但继续留在办事处早晚有一天会彻底烂掉。
最终经过会议认定,国都九区划有五区办事处处长被开除,还有几十位处员撤职停职,余下的留职停薪一年。
正式的公文一发即为昭告全国。
这次的处罚算是画上了句号。
结束后,路从白拿出其中一封拆开看,信上面写的诉求是一件小事,他觉得处罚过于重了,想了很久说道:“承予,其实没必要罚得这么重,处长不可能顾到所有的事情。”
“而且,你知道这些信件当不了证据,不然也不会到最后的时刻才拿出来。”路从白继续说情,“放他们一马吧。”
游承予没有动摇决定,反问路从白:“他们本来就做错了事,难不成你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当我没有说过吧,我回监督署了。”路从白没有再提,临走前回头深深看了一眼,带着监督署的人走了。
副职和路从白在会议室门口遇上,注意到路从白的脸色不好,他没敢问,目送路从白离开才重新进入会议室。
发现游承予一样不对劲,副职这算是懂了,两个人在会议室绝对发生了矛盾。
可眼下不适合陷在情绪中,副职提醒游承予道:“长官,一刻钟前王宫发来讯息,说要请您去一趟。”
“有说什么事吗?”游承予问道。
副职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平时哪怕是有事,国王也不会对他这个下属说的,游承予这时竟然连这个都忘记了,看来和路从白争论的内容影响到了游承予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