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好几顿没吃了,饿是正常的吧?”赵夕辰瞪了萧重锦一眼,抱怨道,“说起这事来,我真是后悔昨天中午在酒楼那一顿没有吃好,点了那么多好东西的,这下全都浪费了,想要让你破费的目标没有达成,居然还把自己灌晕了……”
萧重锦闻言又笑了:“你也不小了,怎么做起事情来还像小孩子一样?把我吃穷了不也是你的损失么?”
赵夕辰哈哈一笑。
两个人聊了一会,赵夕辰的饥饿暂时被忘却了,但是这种转移注意力的假粮食根本就不能维持太久。
“萧重锦,你说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赵夕辰疑惑问道。
萧重锦想了想,说道:“恩,大概快到傍晚了吧。”
“傍晚?难道说你爹真的不会给我们一点水和饭了?”赵夕辰说罢,又暗自猜想:“这个萧老爷,我本来赌他是会明事理体谅我们的,不会真的被我赌输了吧?”
“你爹实在是个老顽固,果然是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啊。”赵夕辰对着昏暗的屋顶长叹道。
萧重锦一听这话,怒了:“你说我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说我爹!”
也是啊,哪个孩子不全心全意维护自己的爹妈呢?萧重锦的心情,赵夕辰自然可以理解。
只是赵夕辰还没有反应过来,萧重锦便“扑通”一声,身体僵挺挺地倒了下去。
“重锦,重锦……”赵夕辰一边叫唤,一边轻摇萧重锦的胳膊。
见萧重锦没甚反应,情急之下,赵夕辰想起了掐人中那一招,从来没有拿人试过,也不知有没有效果。
不过凑近用力按了一下之后,萧重锦终于幽幽睁开了眼,抱怨道:“鸟翎,你掐得我好疼啊!”
见萧重锦没碍,赵夕辰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擦着额头上的汗珠道:“不用力怎能掐醒你,你刚才吓死我了!”
一番激动之后,消耗了赵夕辰不少能量,顿时觉得更饿了。也不知是不是被饿晕了,赵夕辰脑子里出现了幻觉,居然闻到了一股子鸡肉的香味,还似乎看到了黄澄澄的鸡腿鸡翅膀。
“哎,这怎么可能呢!”赵夕辰低声自语了一句,为自己的异想天开而无奈。
便在此时,微弱的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赵夕辰听了好一会,才确定真真正正是后厅的门在响。她鼓足勇气,慢慢地走上前去开了门,呀!原来是方裕提着一竹篮的食物站在那儿。
看看周围并无其他人,赵夕辰打开门让方裕进来了。
方裕将手中的篮子送过来,道:“我给你们带来了鸡腿。”
篮子这一靠近,方才赵夕辰闻到的鸡肉味道果然更浓烈了些。还未等赵夕辰开口说话,萧重锦已经冷声开口道:“拿回去,爹说我们不可以吃喝,谁要你多事?”
方裕闻言,脸上神情并无波澜,反而是对着赵夕辰扬起头,露出了挑衅萧重锦一般的笑容。方裕这笑容着实令赵夕辰惊讶,她觉得不知何时,方裕变了,变得不像当初他们带回来的那个方裕。
见赵夕辰迟迟不吃东西,方裕又道:“其实,是老爷叫我来的。老爷说这件事的确错不在少爷和少夫人,但是少夫人在外头喝醉酒;少爷对西霞的事情处理不当,还是该小罚一下,如今已经罚够了,便松口放你们出去。”
“萧重锦,看来我赌赢了,你爹真的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赵夕辰道。
“那是自然咯。”萧重锦得意地说了一句,眼中溢满感动。
方裕深深看赵夕辰一眼,道:“我得回去了,怕安总管那边还有事要吩咐。你多吃点儿。”
说罢,方裕留下吃食,转身离开了。
萧重锦却是一副说不出的表情:“这方裕对你可真好!同你对他一样。”
“你又瞎想了不是,萧重锦,我郑重地告诉你,在我心里,你和方裕是不一样的,懂不懂?”赵夕辰道。
两个人匆匆吃过晚饭,身上也有了点儿力气。萧重锦回去沐浴完之后,赵夕辰拿起淘淘送来的金疮药,为他涂在了被萧老爷抽打的后背。他后背上的伤已经结了一层干痂,但是看起来仍触目惊心。
待赵夕辰为萧重锦上完药,他已经在榻上睡熟了,睡容很恬静,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道好看的阴影。
赵夕辰趴在床前,就那么痴痴地打量着萧重锦,心里想象着,要是这人能对自己再好一点儿温柔一点儿,那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