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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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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咚的一声,千层饼轻点屏幕,上面出现了所有有Eifer鞋子标志的脚印。

千层饼的手指在照片库里迅速划过,最后选出一张角度刁钻的指给李生看:“这个鞋印,这个距离,你想到什么?”

李生仔细丈量着照片里的鞋印跟轮胎痕迹,结果被孟勤伟抢答:“她有可能是乘坐这辆车逃跑的。”

“聪明。”说话间千层饼吃了一半的披萨饼被霹雳弹抢走,完成偷袭后地方迅速撤退,动作敏捷、迅猛,绝不拖泥带水。

“唉,”千层饼吹了吹手指上的鸭绒,“在笔记本上操作起来。经过我对轮距和轴距的仔细观察和科学分析,确定这辆车是大众Polo, 1.5L款,红色。”

“看轮胎印你怎么能确定是红色的?”孟勤伟犀利地指出来。

千层饼指着照片边沿一点剥落的红色油漆,抱起胸 :“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是一个侦探起码的素质。”

“你怎么能确定那就是嫌疑车辆落下的,这荒郊野地不一定在那儿多久了。”

趁着孟勤伟和千层饼掰扯的功夫,陈长炜勉力从某人的臂膀下挣脱,假装和围观群众站在一起,小步小步往外挪。

“哎呀,真是的,不拿出点真才实学来,还真没法混。”千层饼敲击着电脑,“刚刚我跟救援的镇政府工作人员要了他们wifi密码,在这边系统里找到了这个。”

一辆红色的大众Polo出现在屏幕上,从角度上看明显是从村口监控上截取出来的。

“你你你这……”

李生把孟勤伟拦住,通过电话向高岩汇报发现。

“真实的,年轻人怎么这样,大惊小怪地。”一边念叨,一边把手伸向旁边的披萨盒,摸到盒底的一瞬间,放声尖叫,“我的披萨,我的披萨哪儿去了!”

偷偷拿着披萨分给警员的肖清月把剩下的披萨塞进他大呼小叫的嘴里,另一边,满身鸭绒的陈长炜狂奔起来。

发现嫌疑人跑路的警员,嘴里叼着披萨追赶起来,一路跑一路吃,一路有鸭绒经过身边。

“要不是知道陈长炜是通缉犯,”嚼着披萨的千层饼惋惜地说,“我会觉得这个场景还挺唯美的。”

李生勾着运动健将孟勤伟才使得后者没有加入追逐大赛,一片慌乱中李生简单地说了现场的情况,随即愣住,不敢相信电话那头传来的消息。

“停下,所有人都停下!”李生把消息告诉孟勤伟,让他追上人把消息传过去。

“什么?”孟勤伟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时候了还提问,混蛋,赶紧去追!”李生在孟勤伟后背上拍了一把,“快点!”

精瘦干练的孟勤伟像一阵旋风一样消失在夜色中。

“陈长炜,陈长炜不是通缉犯了,通缉令,通缉令取消了!”

奔跑中的警察们盯着追上来的同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喂,通缉令取消了,你还跑什么?”孟勤伟问在队伍最前面一马当先的人影。

漩涡中心的陈长炜一刻也不敢停歇,连他自己也不肯相信这个消息。

“哎呀,是真的,你见过警方没事儿撒谎玩吗?快停下来。”见那不放弃挣扎的身影,孟勤伟没办法,一个跳跃冲过去,将陈长炜压在身下。

*

被人拖着腿拖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白。

陈长炜盯着远方的天际,径自呢喃着:“还有两天,只剩两天了。”

千层饼拍拍的因喘息急速欺负的肚子:“别跑了,通缉令撤下来了。”

“怎么回事?”陈长炜嗓子都快冒烟儿了,哑着声音问。

旁边坐了一地的警员以无可奈何的眼神望着他,这个当事人自己都不相信通缉令被撤销了。

“详细情况我们也不太清楚,听说是省厅那边下的令。”千层饼倒了一瓶盖的可乐送进陈长炜嘴里,借机凑近他,“你在省厅有关系?”

“没,”陈长炜说,“会不会是他。”

千层饼当然明白这个指代词的意指的是陈长江,挥挥手:“没可能,有那么大靠山,他不得把天都掀了。”

看着陈长炜的可怜样儿,又倒了一瓶盖给他,然后就捂着瓶子再也不肯松手了,面对众人对他的鄙夷,试图靠笔记本电脑转移注意力:“我已经把本市所有大众Polo,1.5L款,红色的车主信息都调出来了,已经发送到各位的邮箱了。”

“还有租车……相关的资料。”虚弱的陈长炜提醒道。

“是的,还有租赁的信息。”千层饼笑容可掬地说。

*

折腾了一夜,失去睡眠的村民蹲在路边一面嗑着瓜子闲话家常,一面看着警方和搜救队员浩浩荡荡撤回的画面。

肖清月席地而坐和瘫在地上的人对视一眼:“刚刚你可吓死我了。”

千层饼手脚麻利地收拾着家当,满不在乎地说:“紧张什么,我早知道他会没事的。”

看在他“贡献”了披萨的份上,肖清月决定不去跟他计较了。

几个人收拾妥当准备离开的时候,警队撤离队伍最前面的人折返回来,冲到三人组跟前,侧身对着肖清月:“那个,你刚刚说要报警的,请问是,是什么事?”

“额……”肖清月窘迫地站在原地。

作为看客的千层饼和陈长炜很乐得见到平常伶牙俐齿的肖清月也有吃瘪的时候。

刚刚只是情急之下为了救陈长炜的权宜之计,她没想到这个警察也是个轴人,这一晚上精神高度紧张,一时松懈下来还真想不出什么借口。

“女士,容,容我提醒一下,报假警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你说什么?”震惊中的肖清月没发现对方红得像是被煮熟了似的耳朵。

“啊你别着急,”来人连连摆手,“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愿意让我送你的话……就就,我们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我叫孟勤伟,是张京警校应届毕业生,现在在东泰警局刑侦一科实习,这是我的工作证和身份证。”说着,他真的把证件展示出来。

“哎呦,看起来是货真价实的警官证呢,”千层饼朝肖清月眨眨眼,载他们来的返程车早跑得无影无踪了,然后转向孟勤伟,“警官,请问你是自己开车来的吗?”

*

怀抱着霹雳弹和大包小裹缩在后座上的千层饼郁闷地望着前排人的背影:“为什么要我要坐后排,我有颈椎病,没有办法贴合这个座椅的角度。”

“拜托你老实呆着吧,”肖清月说,“之前嚷着要坐警车的不也是你。”

“那人家是没想到,”千层饼抑郁地比划了下两排位间的铁丝网,“是这个状况嘛。”

“你就忍忍吧。”肖清月劝他,眼睛通过车内后视镜望着后排另一个人惨白的脸,看着他难受的样子胃里泛出阵阵酸楚。

半梦半醒的陈长炜被前方的车灯刺到,他猛然睁开眼,肖清月的眼睛撞上他的,她赶紧收回视线,心脏的位置却忽然抽疼了下。慌乱中,她胡乱寻找转移注意力的东西,指着副驾驶前台面上搁着的塑胶袋:“这是……”她搁着袋子自己查看里面的东西,为了让她看得清楚,孟勤伟打开了车内灯,“这是带走楠楠的女人穿过的衣服?”

上路以来只专注于开车(实际上是不知道该怎么搭话)的孟勤伟终于找到了开口的理由一般:“虽然没有经过物证科鉴定不能给出准确的答复,但是我相信这将是我们侦办熊孩子绑架案的突破口。”

“这就是那个女人穿的衣服。”后座的千层饼肯定地回答。

“你说什么?”孟勤伟问道。

“我说,”千层饼贴心地往前凑,却不小心撞在铁丝网上,“我说,这就是那女人的衣服,仔细看学生拍摄视频中女人衣服后摆有一处不明显的浅色,这件衣服也有,就在后襟上有将近一厘米的跳线。”千层饼肥胖的手指从铁丝网的缝隙中伸出去,顺着他指的方向是一块略微有些斑驳的色彩。

驾驶中的孟勤伟狐疑地瞥了他一眼:“你们怎么知道学生视频的事?”

千层饼抽了口冷气缩回后座,偷眼看着警察的表情,假装跟霹雳弹玩耍。

“告诉他也没什么,我们是警方的线人。”听着前座的肖清月脸不改色心不跳地撒着谎,千层饼隔着铁丝网为她竖起大拇指。

“线人,什么时候登记的,隶属于哪个分局哪个科室?”

本来孟勤伟只是带着遇见同行的心态发问的,谁料隔着铁丝网的千层饼心虚的表情太过明显,想忽略都难。肖清月却不会再给他发问的机会,敲敲方向盘:“喂,看路。”然后抓着证物袋来来回回反复看,假装认真地研究里面的东西,嘴里念叨着,“这个,有点奇怪呢。”

“哪里奇怪?”单纯的孟勤伟很容易被带了节奏,这可是为难了肖清月,她哪里会研究物证,后座的陈长炜陷入新一轮的昏睡,换句话说,就算他醒了也没什么用。而千层饼本身就是一个自带麻烦体质的家伙,肖清月看着物证袋恨不得把它瞪出窟窿。

“到底哪儿不对,到底哪儿不对。”肖清月小声嘟囔着,急得干瞪眼。

“你说什么?”孟勤伟微微向副驾驶的位子上靠了靠。

肖清月闻着他身上带过来的汗味儿和烟味儿,眼神变了颜色:“是味道。”她凑近衣服隔着证物袋用力嗅着,“是CREED Himalaya。”

这一切让同车的男士惊叹不已:“你靠嗅觉就能分辨出香水的品牌和种类?”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是女生,”肖清月拢紧眉头,“不过有点不对。”

“怎么不对了?”千层饼也凑过来当好奇宝宝,说起香水儿的事儿,这车上无论是平常自恃计算机奇才,还是警界精英的人都乖乖地闭上了高谈阔论的嘴。

“好像有,有其他的香水味儿。”

“女人嘛,护手霜或者其他化妆品的味道也有可能啊。”

“不对。”肖清月否定着千层饼的意见,“你不懂,这绝对不是护手霜或者润肤露的味道。”

“别想了,这种事留给光荣的人民警察吧,”千层饼敲了敲笼子,“麻烦警官在前面路口把我们放下就行了。”

始终没想通哪儿有问题的肖清月把证物交还后绕到后座去扶伤病员,而千层饼的下车之路则远没有那么轻松。

孔轶玮从外面拉开车门的一瞬间,受惊的霹雳弹一下子蹦到铁丝网上,身子灵巧地躲避捕捉的手,用爪子勾着网子不肯松开。

“小祖宗,让了我吧,折腾这一宿我真的快累死了!”千层饼撸起袖子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它拉了下来,手臂上被划伤了好几道。

当他抱着猫、电脑、吃剩下的披萨饼和可乐终于下了警车的时候,等了很久的肖清月催促他快点:“他身上有伤,不能吹太久冷风的。”

“哎呀,这世道,”千层饼叹了长长的气,“真是颜值即正义啊,就没人关心关心我这个将近三百斤的大宝宝累不累吗?”

“要我帮你拎着吗?”孟勤伟凑过来想要帮忙,眼睛却始终望着肖清月的方向。

“才不用,”千层饼原地蹦跶了下,毫不客气地戳穿他,“要泡妞靠自己,老子才没空理你呢。”

孟勤伟恋恋不舍地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直到再也看不见才收回视线:“糟糕,忘记跟她叫什么了。”

从发现通缉令被撤销离开集装箱赶去现场增援到回到这里不过短短几个小时而已,肖清月却忽然对这里产生了奇怪的依恋之感。

她仔细地把陈长炜安置好,自己则缩在床边的角落里打瞌睡。

半睡半醒间看见一个硕大的身影儿追着跳跃的小黑点打个不停,肖清月擦干眼泪给自己打开一瓶可乐,一边喝一边看千层饼和霹雳弹的追逐战。

“安妮宝贝,你偷喝我的可乐!”激战中的千层饼仍旧对开瓶时的气声敏感到不行。

肖清月抱着瓶子,倚在床头:“回头我请你吃好吃的。”

“那还差不多,”千层饼回过头,一眨不眨地盯着角落里的霹雳弹,“小子(zei)这顿打你别想逃。”

狠话过后又经历了三百回合,衣衫尽破的千层饼才擒获了霹雳弹,而后者因为进入紧急状态,浑身上下的毛儿都炸炸着,看起来比平常膨胀了一倍。

千层饼曲起手指,一下一下在霹雳弹头顶上弹脑嘣,一边弹一边念叨:“你知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错哪儿了啊,说话,”他甩了甩刺进眼睛里的头发,“知不知错,知不知错,跟你说了多少遍了,那上面是果酱,那是榴莲味儿的披萨,那可是限量款的,你怎么敢在上面拉屎?”

肖清月轻轻地笑起来,霹雳弹和千层饼这两个小可爱承包了她一整天的欢乐。

床上躺着的人,半睁着眼睛,静静地看着她的侧脸出神。

教训完霹雳弹,责令它去墙边罚站的千层饼开始收拾被某个捣蛋鬼弄乱的场子,一边收拾嘴里却絮絮叨叨地不肯停下,抽着鼻子闻空气中的味道,拿起空气清新剂朝自己猛喷。

嗅着空气里的味道,”肖清月灵光一现,“我知道了,是香水变调的味道。”

“你说什么,”千层饼的动作停在半空中,“你是说那个女人也用了空气清新剂?”

“不,”肖清月说,“不你去查一查CREED的Himalaya一滴多少钱就知道,她是绝不可能让润肤露或者护手霜之类的化妆品污染那个味道,”肖清月闭上眼睛仔细回忆,“那不仅仅是润肤露的味道,是香水,香水的味道原本就不纯粹。”

“你什么意思?”千层饼抱着脑袋,“这个问题朝纲了,在你面前我好像个白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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