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为什么不搭理我呢?”
初旭周身似有魔气汇聚,他看着掌心的蝴蝶,声音低哑:“她千不该万不该,将我带离了深渊,又一声不响的消失。”
“我本来已经习惯了黑暗,为什么?为什么要丢下我不管。”
“她想走,可以跟我说,为什么不告而别,哪怕她走了不打算回来,只要她编一个谎言,只要是她说的我就会信。”
他眼睛暗红涌动,手中的蝴蝶瞬间寂灭:“我就这么不值得,不值得你多说一句话?”
……
萧暮雪几人汇集在星台,见人都已到齐,萧楚云开口:“好了,人都到齐,出发。”七人一齐消失在神域。
刚入夜,初旭这边,忽然被老鸨派人带走,同时还有姜筵秋,在青楼的一处房间。
老鸨笑意盈盈:“哎呦来了啊,你们也在我这好吃好喝的待了半年之久,如今终于有用的上的时候。”
说完往着初旭面前走,还有几步时停下,看着初旭的脸满意极了:“你这模样生的真是俊俏,正好,有一个客人,他就是好这口,方才带你过来的途中。”
“在楼上远远的看了你一眼,立马给我付了银两,要将你买回去当男宠,说起来你也是个有福之人,以后在他那里保你吃穿不愁,比我这好的多。”
初旭听了此话想要挣脱按着他的两个人,他何时被这样辱过,老鸨立刻多叫了两人按住。
只听初旭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你做梦。”
老鸨脸上挂着笑,并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去不去不是你说算,来人,把他给我绑了,丢到下面那个马车上。”
眼看着那群人拿着绳子就要往初旭那边靠,姜筵秋立刻挣脱了两个丫鬟的束缚,一脚将老鸨踹倒在地。
老鸨躺在地上哎呦了两声,怒道:“都愣着做什么,给我把他们二人都绑了。”
初旭与姜筵秋虽说都有武功底蕴,但毕竟损伤过重,架不住十几号人拿着棍子这样的打法。
很快就落了下风,姜筵秋厉声道:“我跟你们拼了。”
场面乱成一锅粥,推搡期间,姜筵秋被老鸨一推搡,太阳穴撞到了桌角,倒在地上。
初旭看着躺在血地的人,急道:“母亲。”
老鸨倒是毫不在意,反而为自己又少了一笔钱而感到可惜;在这青楼出个人命,并不是什么见怪不怪的事情。
初旭被身后人一棍子敲在背后,呛出一口血,他没有在意,而是死死盯着姜筵秋。
他的母亲,一个他以前恨的人,恨她的袖手旁观,恨她的冷眼相待,言语生冷。
那个小时候给过他短暂温暖的人,不多,但是让他向往。
没有哪个孩子不希望得到自己母亲关爱,赞赏,认可。
前者在他身上短暂而逝,后两者从未出现。
他本以为他可以恨的理所当然,可出了魔域,来了人间,他这位母亲又变了。
为什么要对他好,为他未来筹谋,教他明辨是非善恶,会做他喜欢的饭菜,会买他喜欢的点心,会熬夜为他缝补衣裳。
不应该是这样的。
姜筵秋此人在对待这个孩子的十几年的光阴中,坏的不彻底,爱的不纯粹。以至于后来的初旭对此摇摆不定,恨不起,看不透。
如果亲情是一场只有月光照耀的黑夜,那么夜中的绵绵细雨,如同利刃,其中夹杂着钝痛,一刀,一刀剔他的骨。
可来了人间,亲情是春日雨后初晴的暖阳,温暖和煦,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似梦似幻。
他想他是不恨的吧,却也谈不上原谅,他不知道要如何形容这种感觉。
人世间的七情六欲到底何解?
初旭觉得视线昏沉,光线暗淡,似乎有黑雾遮去了光芒。
体内中的邪骨气息涌动,额间的属于魔神的印记渐渐显露,周围不断的黑红魔气向着初旭汇集。
按着他的几个壮汉纷纷后退,待初旭吸收完,那看似悲悯众生的目光,藏着杀孽。
其中一人看着初旭的样子,喊道:“怪,怪物!”
十几人被这一声给喊醒,反应过来正准备拉开房门逃跑,被初旭挥手打倒在地,随之将房门锁上。
初旭眼神看着自己手中的那一缕魔气,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想跑,吾答应了吗?”
其中一个大汉指着老鸨,颤抖的话都说不利索:“是她,是她让我干的,求您饶了我吧,饶小的一命。”
初旭眼中含笑的看着他们,隔空掐着那人的脖子,只听咔擦一声,嘴冒鲜血,被随意丢在地上,眼睛瞪的大大的,死不瞑目。
周围人被这一种举动吓到尖叫,此起彼伏的声音,都是求饶命一类的话。
老鸨惊慌失措,爬到初旭身前,拽着他的衣角:“大人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只要您饶我一命,您让我做什么都行,求求您了,方才是说我无心之失。”
初旭居高临下的看着:“无心之失?是吗?”
老鸨立刻接话:“是是是。”
初旭发出了低笑,听的在场的人一阵毛骨悚然。
接着老鸨就被初旭掐着,发出咯咯咯的声音她的脚想借力挣脱,但无奈离地面有些距离,只能毫无希望的在空中滑动。
就在她命悬一线的时候,初旭忽然的松开手,将她丢在地上,道:“直接杀了,也太便宜你了,该让你好好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绝望。”
说完四周地面黑红色的魔气从地板探出,将众人绑在原地动弹不得,为了防止他们脱逃,又在每人的腰上也加了一根。
在众目睽睽之下,初旭手中变出了一个火苗,红色的火苗映衬着初旭的面庞,若是忽略他的邪性,还真像个普渡众生的神佛。
火苗被初旭丢在一人的衣物上,瞬间起火,将整个人包围,只听那人凄厉的惨叫声。
在众人的目光下化作灰烬,剩下的人嚎啕大哭,期望能得到他的怜悯,但初旭无动于衷,于他而言,一条命在他这里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这样简单。
又一簇火被初旭随意丢在地上,消失在房中,又出现在青楼上空。
他施法设下一道法决,使得这里的人不能逃脱,大火很快蔓延整栋楼,惨叫声此起彼伏。
初旭很享受这一切,头上的魔神印记渐渐隐去,初旭清醒过来,立刻寻了一处地方,手撑着墙面,脱力一般。
看着自己的手:“果然,这还没有魔核就这么容易失控。”
初旭这才发现自己手腕上的咒枷不知何时没了,估摸着是方才邪骨的作用。
他做了几年的好人又一朝回到解放前,以后他们就真的形同陌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