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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古堡里响起了巨大的碎裂声,连带着精美的桌布被一起扫到地上的是一桌子美味的珍馐和精致的瓷盘。
金梅斯一边尖叫着,一边寻找着手边更多的东西,来抒发自己的暴虐欲。
壁灯,花瓶,相框,全部都被无情地砸碎,他的双手甚至被尖利的碎片割出豁口,汩汩的流出了鲜血。
这时莉莉安娜才满面愁容地开口祈求她心爱的儿子停下自虐的动作。
她几乎要跪在地上,哭泣着问,“又有哪里不顺心的了,你说啊,你说啊!不要憋在心里,妈妈能帮你把一切都摆平的!”
金梅斯仍然不语,双眼通红地继续着手中的动作,似乎也因为感受到了自己的疼痛,愤怒地把蜡台砸在了跪在一旁的侍从头上。
闷闷的一声,谦卑的侍从即使用尽浑身的力气想要稳住身体,却也经受不住一个成年人的全力一击。
他的意识模糊了,“咚”的一声昏倒在地。
莉莉安娜见此连忙捂住了那人脑袋上的大洞,想要制止金梅斯停不下来的动作,“做什么!这是最后一只皇室血脉的雌虫了,他死了就没人给你换血了!”
“来人!叫医生!”
金梅斯却丝毫不把母亲的劝告放在眼中,直接将莉莉安娜推开,扑到了那个身形单薄、骨瘦如柴的雌虫身上,双手使劲地掐住他的脖颈。
他的腮帮子鼓起,咬紧牙关,铆足了力气,直到身下的人口吐白沫,抽搐着歪过头去,才像丢垃圾一样把这具尸体丢到了一边。
莉莉安娜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对着刚刚夺门而入的医生和侍从们挥了挥手,他们就自觉地退了出去。
她摸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叹了口气,“现在你满意了?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金梅斯把头扭向一边,握紧双手,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换上那个冒牌贱种的心脏,到底还要多久!”
莉莉安娜深吸一口气,还是耐心地解释,“他的翅膀还没有熟...再过一阵就好了...你好好读书,不要担心这种事情。”
金梅斯转过身来,情绪激动地甚至忘记了长幼尊卑,他直接提起了莉莉安娜的前襟,“我看你就是被那个贱种迷住了!我才是你的儿子!我才是你的儿子!”
“你是不是忘记了这一点!他凭什么能够打着女神蝶少主的身份在珀莉丝军校里大摇大摆地出入!我就不行!”
“凭什么他就能够在学校里得到贱狗雌虫们的青睐!你就应该把他关在地牢里,给我放血!凭什么他能够顶着金发红瞳招摇!”
“他这个臭婊子每天在学校里勾搭雌虫,甚至把唯一一个我能够看得上眼的奴隶抢走了!”
“而你呢,你做了什么!你的儿子在学校里每天被凌辱,被瞧不起,你口口声声要让他健康,要让他坐上皇位!可为什么只剩下最后一个血奴了,你还不把他抓回来给我续命!还不让我恢复皇子的身份和安德鲁那个蠢货竞争!”
“你每天究竟在忙些什么!根本没有做出什么名...堂...”
莉莉安娜给了他一耳光。
“你就是这么跟你母亲说话的吗?”
她气的浑身发抖,几个月不见,乖巧的儿子竟然就变了一副样子。
不过确实,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对艾利维斯太过纵容了。
这种怪异的情感就像是被施加了迷魂术一般。
对!迷魂术!
她的牙齿因为发力而发出咯咯的声响。
艾利维斯可是希娜的孩子啊,女神蝶家族最有名的,不就是迷魂媚术吗?
她不屑于学习这一类投机取巧的功法,果然,贱人爱耍的小把戏,她的后代也是熟悉运用呢!
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地中了这等雕虫小技!
她冷笑着安抚着被一巴掌扇懵的金梅斯,“乖孩子,乖孩子。”
“别担心,这贱人怎么可能抢走你喜欢的奴隶呢?”
“他就是通过淫邪的手段来达成的目的,我会尽可能早点催熟他的翅膀,马上你就可以彻底替代他。”
“妈妈把他作弊的手段也交给你,你过几天就拿去用,先把喜欢的奴隶抢走,剩下的...”
莉莉安娜拿了冰块敷在了金梅斯楚楚可怜的脸庞上,意味深长道,“也马上来...”
金梅斯把头放到了莉莉安娜的膝上,阴毒地笑起来,“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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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雷斯正在对叶随的脚踏两只船行为进行唾弃。
“你前两天不是还和小学弟亲亲蜜蜜的吗?我还以为你俩木已成舟,不想过多打扰。”他狠狠地把镜子放回桌面上,拱着手做出一副严厉的样子,“这周就又要和安德鲁一起去考察,你想咋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