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呜咽求饶,才大发慈悲得拔出。
奚白手捏着触手询问:“现在可以睡觉了吗?”
阿附被口水津得晶莹的唇,虚虚张开着喘气,忙不迭的点头。
他不敢再说了,它们真的太不节制,每捣一下都仿佛深入咽喉,呃逆的他说不出话喘不上气,游离在濒死的界限。
但不能否认的是,它们很灵活,能充分照顾每一处,勾缠着唇舌到极致,唇边不出意外的又流出许多来不及吞咽的涎水。
他又成落水小兔了……
一夜静谧,兽人世界的太阳升起的很早,约莫是早六点,阳光已经照亮了曝于大地的万物。
奚白早早就起来忙活自己打猎到一半搁置未处理的猎物。
那一批在森林中猎得的狮身蝎尾兽,奚白只匆匆处理到一半,就赶着去救阿附。
眼下这十几块红肉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棚子内,棚子底下烧着热热的火炕。
兽人世界原始,储存粮食的方法相对落后,最时兴的储肉方式是风干、晒干和烟熏,冬天则会选择冷藏。
但眼下正值暮夏,冷藏是不用想了,只剩下风干、晒干和烟熏。
考虑到口味的多样性,奚白最终选择各个都试一下,忙活一上午,小屋外摆起了三列肉干。
一列在东,一列在西,还有一列摆放在棚子内,她打算点了火做熏烤。
这边奚白在忙活的时候,阿附已经吃到昨天放肆的苦果。
他无助的瘫在床上,完全感受不到自己健全的双腿。
他张开嗓子试着出声,没想到只是一段无意义的嘶鸣……
阿附绝望得被封印在床榻上呼救不能,只能祈祷外面的奚白能够赶快拯救自己。
奚白的小屋偏僻,一向少有人踏足,今日却早早出现了访客。
来人白发灰瞳,身材略比阿附壮实些,但依旧比不上部落里的正常雄兽。
此时他正隔着低矮的围墙朝里面探头探脑,在瞟过成排的红肉时,视线陡然热切了许多。
过于强烈的目的性让奚白一瞬间皱起了眉头。
这个人觊觎自己的粮食。她暗暗提高警惕。
“你是谁?”奚白走向前挡住他的视线。
“我是巳,我来找阿附。”
“阿附不方便见你,你走吧。”
巳听明白她不欢迎自己慌乱了一瞬,立马摆手说:“不不不,其实找你也行。”
奚白抱胸等候。
“我想说那次为什么爽约,其实我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他说着眉目低敛,嘴角下垂做出一副苦相,句尾沉默着等待奚白接话。
奚白:……不懂不想接。
巳见说完迟迟没人捧场,尴尬的扯了扯面上的笑:“那天是祭司突然吩咐我去择药,因为说得急,我也没来得及找阿附说清楚。
昨天发生那样的事,我今天早上才知道,都没机会帮阿附做证人,真是不好意思。”巳说完扭捏得低下头,一副自责模样。
奚白却没工夫注意他,架子上的肉条挂的太多,迎风有些摇摇欲坠,她得换个更结实的木棍。
“嗯,知道了,你走吧。”她随意打发了巳,转身就要离开,却又被他唤回。
“诶等等!”
“什么?”
“不是说,昨天提供证据的话就有皮子拿嘛?”巳握紧拳头,踌躇一会儿还是满脸谄媚的开口询问。
“……是。”奚白停顿片刻还是应下,这是之前就说好的,她也没什么好辩驳的。
奚白从地上捡起一块未处理过的兽皮递给他,见他满眼欣喜地接过,视若珍宝的双手揣在怀里的模样,幽幽补充说,“我以为你是阿附的朋友。”
巳欣喜得表情一僵,唇边咧开的微笑就这么卡在半途,配上一瞬间失温饱含冷嘲的眼睛,显得格外可怖,“阿附说说也就算了,白你怎么也信了呢?像我们这种流浪兽人都没有心,哪有真正的朋友呢?”
巳略一歪头直视着奚白,灰白的眼瞳里面全是空茫的虚无,“难道你就相信阿附对你全然真心吗?”
……奚白沉默。
当然不信,奚白对真心二字嗤之以鼻,她这个冷血动物哪来的心。
阿附想骗她一颗真心,只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而且……她不觉得阿附想要她的真心,她认为她和阿附彼此都心里有数这只是一场算计而已。
阿附想要安稳,她能给他安稳所以他才会纠缠她;她要护持龙傲天成长,所以她得将龙傲天捆绑在她身边。
真心与否,根本不重要。
而此刻,终于从床上起身的阿附,撑着木棍蹒跚着走出门猝不及防就听到了这句话。
那一瞬间他仿佛置身冰窖,所有的企图打算在这一刻被人揭破,血色从他脸上消失,四肢冰凉无法感受。
好不容易寻回的力气又骤然抽空,他险些握持不住手下的木棍,踉跄着勉强平稳身躯。
但失控的木棍撞击在门框上发出低闷的声响,吸引前方两人的注意力。
见奚白转头发现了自己,阿附才装作刚走出房门,茫然无知的模样开口道,
“姐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