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李广口中的那个坏人就站在他们面前。
脸色还不停的变化。
一会青,一会红,一会又白。
吓人的很。
片刻后,坏人周玉台深呼吸了一口气,狠狠的捏自己大腿一把后,便冲进了帐篷。
“将军啊,属下知错了。”
“请将军务必重重的罚属下。”
说完,咚一声。
周玉台用力的磕了一个响头。
这一举动来的猝不及防,褚岁晚握笔的手顿了顿,但还没等她说些什么。
一旁站着的李广便阴阳怪气的道。
“周副将真是装的一个好样啊。”
“瞧这响头,磕的多大声。”
周玉台充耳不闻,继续朝褚岁晚说道:“属下罪该万死,请将军下达处令。”
哒
褚岁晚眉梢一挑,放下了笔。
嗓音依旧清润平缓,但落在跪着的周玉台耳中,却宛如恶语降世。
“既然周副将认错的诚意十足,那本将就罚你剥去副将的身份,归到李广手下,以卫兵的身份戴罪立功。”
“如何?”
周玉台闭了闭眼,“谢将军不杀之恩,属下没有任何异议。”
“至于你玷污良家妇女的手下,该如此处置,周卫兵应该不用本将多言了吧。”
“是,属下这就下去把那几人……”他停顿了一下,终究还是把那四个字说出口。
“以死谢罪。”
褚岁晚淡淡地“嗯”了一声,随后对一旁露着个大牙暗笑的李广吩咐道:“李广你去监督。”
“好嘞。”李广应的飞快。
他来到周玉台身边,笑眯眯的道:“请吧,周卫兵。”
同一时间,筝州言府。
言迦又重新设宴,邀请了那日没谈成生意的两兄弟,但这一次来赴宴的,却只有那名叫时云的大哥。
这疑惑自然被奚云祉看在眼里,他忽略心底生起的丝丝烦躁,含着笑恰如其分的解释道:“感谢言府诚挚邀请,昨日家有急事,家弟便先行回家了,还望言老板海涵。”
“无妨无妨,我老言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我还要对你们兄弟俩道个歉呢,那日宴会不欢而散,希望时兄弟不要介意啊。”话落,言迦便抬起酒杯,“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奚云祉勾了勾唇,举酒示意一饮而下,但即将入口时,却悄悄的把酒倒在了袖口事先备好的吸水棉。
言迦也喝了一口酒,这才问起今晚的重头戏,“不知时兄弟要和我谈什么大生意?”
那日散的匆促,言迦并未和这两兄弟谈到正事,只根据手下的查询,知道这俩兄弟是个盐商,而言府就是以买盐发家的,自然对盐的赚钱能力了如指掌,不然言迦也不会在那日宴席散了之后,还邀请第二次。
奚云祉长指微曲,轻敲了一下桌面,然后稍稍扬起下颌,看着上方坐在主位的言迦,眼睛弯了起来。
“自然是一个可以让我们双方——”
“都赚的盆满钵满的大生意。”
言迦眼角的笑纹更深了,但没能维持多久,便又消散。
只见,身着紫衣的俊美青年,“哐当”一声,把一个黄色的令牌扔在了桌上。
“在下偶闻言府,还效仿筝州燕王府养有私兵?”
明明是陈述句,青年却用的是疑问语气。
但言迦来不及思考对方的意思,脸上第一次没有了笑意,他现在只关心一件事。
“你到底是谁?”
虽然言迦是一个商人,但不代表他不认识,那桌上之物,分明就是象征帝王亲临的金令。
一个不出名的商人,怎么可能会有当今帝王御赐的令牌,而且还会知道他豢养私兵的秘密。
在言迦如临大敌的视线里,奚云祉拿起桌上的金令,漫不经心的把玩着,随后笑了笑轻声道:“言老板不必紧张,在下并无恶意。”
“真的只是想和言老板谈一笔生意。”
“仅此而已。”
“你想谈什么?”言迦又问了一遍。
奚云祉眼眸笑出弧度,身体换了个更加放松的姿势,这才抬头重新看向言迦道:“筝州燕王勾结外敌,蓄意谋反。”
“本殿给言府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言老板你说,这算不算是一笔大生意呢?”
言迦咬了咬牙,脸色愈发惨白。
然下方的奚云祉依旧唇带笑,翩然如松风水月。
次日,褚岁晚神色凝重的看着被抬着回来的两个侦察兵。
“他们这种情况多久了?”
李广回忆了一下,“约莫是从将军离开后的一两天开始的,起初他们只是经常犯困,属下还以为他们没休息好,便缩短了他们的工作时间,提前换岗,到后面属下便发现,这犯困的症状只有值夜侦察的士兵才有,而且他们从犯困自己醒慢慢变得要有人大声叫才会醒。”
不远处,几个士兵正围在一团,努力的试图叫醒这两个被抬回来的侦察兵。
但不管是大声叫,还是拍打脸,亦或者是其他。
这两个侦察兵依旧没有苏醒的痕迹。
李广眉心蹙了一下,正要过去,站在他旁边沉思的少年先他一步走过去。
褚岁晚蹲了下来,抽出绑在小腿的匕首,然后往其中一个侦察兵的手臂上划了一道小口。
果然,伤口不出所料的什么都没有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