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有人在家吗?”
怪的是门开后,对方仅看过来一眼,又快速的把门关上。
不知吃了几回闭门羹的褚岁晚疲惫的来到村庄最后一户人家,再度敲响房门。
片刻后,打开的木门出现一个穿着虎皮肤色黝黑的青年。
褚岁晚喜出望外,快速的说道:“冒昧问一下,可以收留我们一晚上吗?”
“我们是做生意的,路过此处时惨遭山贼打劫,争斗之下,我兄长为护我,落崖受伤。”
“望兄台收留我们一晚,这是暂住的报酬。”褚岁晚递过去一两银子。
青年比较寡言,沉默的打量了两人几眼,便接过银子,侧开身体开口道:“进来吧。”
随后他指着右边的两个土房,“你们今晚便住那里。”
等两人在两间不大的土房安置下来时,褚岁晚面对依旧昏迷身体滚烫的奚云祉犯了难,于是趁着好心的青年帮他们烧了热水的时候,她问道:“兄台家中可有治疗伤寒的药物?”
褚岁晚不懂医理,只能想到治疗伤寒的药物了。
青年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不过这附近的山上倒是住着一个妙手回春的大夫,如果你兄长能坚持到明天的话,可以去寻。”
闻言褚岁晚心里闪过疑惑,向青年道了谢之后,便抱着木盆进屋关门,今晚她打算先用热水给奚云祉擦身降温。
解开他上衣时,褚岁晚拿发带遮住了自己的眼眸,耳尖微红,动作有些僵硬的擦着对方裸露的肌肤,手活动范围控制在布巾内,不敢超出一点。
除此,降温也很不顺利。
奚云祉的身体温度降下去一点,又升上来,反反复复,到了后半夜,甚至是烧的更厉害了。
褚岁晚即使再不懂医理,也知道再这般温度降不下去,怕是脑子都要烧糊涂了,她沉思了一会,便催用内力渡到奚云祉的体内。
奚云祉现在也真的是烧糊涂了。
开始说起了胡话。
一直在叫些什么听不清。
褚岁晚低头靠近了些,等听清了,眸光却顿在了那。
天色将晓,丝丝天光染上了黄色的窗纸。
奚云祉一如那天初见,嘴里不断在喊着:“娘……娘亲……不要……丢下我……”
褚岁晚保持着俯身的动作,眸光第一次正视眼前这位天潢贵胄的帝王第三子,帝后唯一之子,父母恩爱,容貌俊美无双,传言他更是天资聪颖,在重视正统的大凉皇朝,他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可为何每次她碰到他,他都是如此的狼狈。
黑眸怔愣的落在他蹙起的眉。
不知为何,她竟生出想为对方抚平的冲动。
良久,她收回了耗尽的内力,神色复杂地伸手,她想查探一下对方体温是否有好转。
不料,刚靠近奚云祉的额头时。
手突然被对方抓住。
褚岁晚身体僵硬了几秒,便用力的想把手扯出来。
奈何对方实在抓的紧,她如今又没了力气,一时间竟挣脱不开。
在褚岁晚有些恼怒的视线下,奚云祉慢慢把褚岁晚的手放到了胸口的位置,贴紧。
嘴里又开始说起胡话。
“子……安……你可真……好……”
褚岁晚:……
她的沉默震耳欲聋。
天一亮,褚岁晚便按照青年指的方向,出门去寻找那位住在山里的神医,来给退热后依旧昏迷不醒的奚云祉看病。
夜晚看不清的村庄现在外貌也清晰起来,约莫二十户人家,家家住的都是土泥建的房子,陈设简陋又破旧。
此时约莫大人都出去干农活了,村道就只剩几个小孩围成一团蹲下,紧紧的盯着放在中间的木凳,仅透过背影,褚岁晚都能联想到这些小孩认真的神色。
莫非是抓了一个小虫子?褚岁晚勾了勾唇,不再停留,继续往外走去。
只是这大夫真的会住在这山上吗?
褚岁晚擦了擦脸上的细汗,看着这眼前古树通天,昆虫怪草诸多的山林,她已经走了大概三个时辰,还未见有人活动的痕迹。
正当她猜想是否走错路时,地面突然震荡了一下,似乎是有大型猛兽朝这边靠近。
另一边,南音跑的筋疲力尽,身后棕熊依旧穷追不舍,她不过是想掏点蜂蜜甜甜嘴,谁知这蜂窝附近还有一头恶熊虎视眈眈。
等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避免被蜜蜂蛰拿到蜜时,这头熊跟守株待兔似出现狂追着她。
这年头连熊都成精了吗?南音咒骂了一声,一时间没看地面,猛的被一根藤蔓绊倒。
见她倒了,身后的棕熊兴奋地狂吼一声,冲过来的速度更快了。
南音指尖银光一闪,准备给扑过来的棕熊致命一击时,突然从天而降一个巨大的青色果实,哐当一声。
棕熊被砸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