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ya睡着了。
Tank躲去卫生间。
荒唐几日,Anya的病好了,在两个或三个人的不情不愿之中。唯一使Tank庆幸的是Anya和他亲密许多,他们有时会一起吃早餐。
她坐在他身旁,非常近,拿餐叉的那边手肘时不时撞到他。Tank感受到了,Anya感受到了,但他们笑而没规避或多少些什么,因为一个人只当这是恶作剧,另一个人则认为这是可爱的淘气的触碰。
“Anya。”Benny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小举动,“不要欺负你哥哥。”
“我没关系。”Tank回答着Benny,眼睛却看向Anya,“妹妹在和我玩。”
在Benny看不见的地方,Anya悄悄对Tank扮鬼脸。
天知道他有多想亲亲她,捏捏她的脸颊。
可他现在能做的最超过的动作不过是在她榨果蔬汁的时候从后抱住她。
“你加了什么?”Tank用下巴蹭蹭Anya的耳朵。
他的妹妹,那么小那么柔软,和他拥有同一条血脉但与他截然相反的,他的妹妹,身上散发着柠檬或葡萄柚的香味。
“西芹,还有黄瓜。”Anya痒地缩了缩脖子,“你要喝吗?”
“给我留一点吧。”
喝着果蔬汁,Tank打开纸箱,将Anya的奖章一件件摆出来。Benny也有帮忙。
“其实没必要。”Anya说,“我就要念大学了,那时我会离开家。”
念大学,离开家,这两个词组纠葛一起,藕断丝连,连接重重心事。她放弃将他们的爱摆放在人生重要位置了吗?一如她当时收起那些奖章奖杯。如果是,奖章奖杯无意义。他们的爱无意义。
轮到Anya去安慰Tank了,“下次,我去看你的比赛,怎么样?”
他们的感情算什么呢?Tank看着Anya,伸手摸摸她的头。最近他破天荒地看了许多书,试图从中找到一个与他们处境贴切又终得圆满的案例,徒劳无功。或许有天她嫁人了,他的心就会自动放低,可那之前的时光要怎样消磨呢?
Tank亲了亲Anya的太阳穴。
“不要去离家太远的地方念书,好不好?”Tank请求,“不念书都可以,呆在家里,哥哥养你。”
“你也发烧呀。”Anya笑着,手心贴向Tank额头,“难道被我传染?”
Tank拉过Anya的手,贴向他心口。
这里,这里才是被她感染的地方。
可是Anya不知道。
看着Anya,Tank突然不想给她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