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璀璨阳光再度倾洒于广袤大地,云烟与温迪的枫丹之旅,也伴着音乐会最后一丝缥缈的余音,悄然落下了帷幕。
依旧是那座小小的柔灯港,两人并肩立于正规客船的甲板之上,挥别了新结识的朋友芙宁娜与夏洛蒂,以及一路相伴的老友荧和派蒙。
归终出于对枫丹机械的兴趣,今天早早便启程前往枫丹动能工程科学研究院进行参观,萍姥姥出于对老友的支持自然也是陪同前往。
听说纳塔还有一种特别的以燃素为核心的技术,于是,她们在枫丹旅游过后,再转道前往纳塔游览一番。
她们本想邀请云烟和温迪结伴同行,但不知为何,云烟始终心心念念着回璃月看望亲朋好友,她们便也只好无奈作罢。
离港的船只像一尾游鱼,破开枫丹那波光粼粼的海浪,缓缓投向璃月的群山之间,等到太阳缓缓爬到天空最高处,船只也在遗珑埠靠了岸。
说来也巧,钟离今日闲来无事,恰好在遗珑埠港口附近的戏园听戏,因此,云烟远远地就感应到了钟离的存在。
船还没有完全停稳,她便按捺不住激动心情,一把抓住了温迪的手臂,兴致勃勃地踏着风离开了客船。
戏台上正上演着一出与沉玉谷鲤鱼相关的戏,演员们身着华服,唱念做打间,将那鲤鱼化作仙人,救下百姓的戏码演绎得淋漓尽致。
台下观众皆听得如痴如醉,时而随着剧情的起伏而眉头紧蹙,时而因精彩的唱段而抚掌叫好。
云烟虽然心情激动,但也心知自己贸然高声喧哗,必定会扰了旁人的雅兴。
于是,她轻扯着温迪,悄无声息地来到钟离所在的桌旁,待坐定后,才压低声音向钟离问好。
其实,钟离今天会在遗珑埠出现算不上是完全的巧合。
前几日,云烟为了枫丹研究所一事回到璃月,当时由于萍姥姥在场,而且事态也颇为紧急,钟离不便与云烟多说些什么,便只是让她多注意安全,完成旅行后尽早回来。
而今日是音乐节结束的第二天,以钟离对她的了解,她十有八九会在今天回来。
恰好,他听闻遗珑埠的戏园近日有新戏开锣,于是今天便早早前来听戏品曲,权当在这喧嚣尘世中寻得一方静谧天地,静候故人归来。
云烟与温迪坐船回到遗珑埠时,刚好到了饭点。
戏台之上,那出精彩绝伦的戏码也渐渐步入尾声,台下的宾客们意犹未尽,但在戏曲落幕后还是纷纷起身,三三两两地结伴离去,戏园里渐渐变得空旷起来。
很快,台下宾客逐渐散去,钟离带着云烟与温迪穿街过巷,来到他常去的一座茶楼。
包厢内檀香袅袅,三人各自寻了舒服的位置落座。
钟离脱掉手套,抬手以指尖按住云烟的额头,丝丝缕缕的岩元素力便悄然缠绕上她的周身,细细探查着她身体的每一处脉络。
“老爷子,瞧瞧我把小烟照顾得多好,她如今都能将风元素力使得行云流水啦!”温迪晃着脑袋,满脸得意,那模样活像一只翘着尾巴邀功的猫咪。
云烟闻言,顿时哭笑不得,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这个整日泡在酒馆、醉眼朦胧的家伙,居然大言不惭地说在照顾自己,她只觉一阵无语,忍不住小声嘟囔:“究竟是谁在照顾谁啊……”
钟离却仿若未闻,依旧专注地感受着云烟体内的元素波动,片刻后,他缓缓收回神力,眼眸中闪过一丝欣慰:“风、岩两种元素力在体内已达成微妙平衡,魂魄完整无缺,元素力流转顺畅无阻……甚至比去往枫丹之前的状态还要好上几分。”
“诶嘿~老爷子都发话啦,这下小烟总该信了吧!”温迪一边眉飞色舞地说着,一边招手唤来小二,点了一壶陈年佳酿。
不多时,美酒与佳肴便摆满了桌子,他迫不及待地端起酒杯,浅酌一口,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云烟在钟离面前向来注重形象,自然不会当场和温迪争辩,否则她定要好好和他理论一番。
可眼睁睁看着温迪在那儿得意洋洋,她心里就像有只小猫在抓挠,痒痒的,总觉着憋屈。
于是,趁着钟离低头品茶的间隙,云烟眼疾手快,伸手用力揉了揉温迪头上的帽子,直到帽子歪到一边,她才觉得心里舒坦了些。
温迪被她这一通“折腾”,非但不恼,反而顺势歪着头,在她手心蹭了蹭,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
云烟刚想伸手捏捏他那张欠揍的脸,就瞥见钟离有抬头的迹象,赶忙收回手,故作镇定地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仿佛方才的小动作从未发生过。
钟离虽未抬头,却将云烟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他心中暗自失笑,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