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牧白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顶着这么一张好看的脸,让人不忍心拒绝。
“那加个微信怎么样?下次有空的话,随时约我。”裴叙琛又换上了笑脸,从束腰里抽出手机晃了晃,虽然是疑问句,但已经打开了微信好友扫码界面,摆在了江牧白面前。
江牧白抿了抿唇,将蛋糕放在桌子上,拿出手机扫码添加。
眼看着江牧白把好友申请发送过去,裴叙琛才美滋滋地把手机揣起来,“那我就不打扰江老师休息了,一会见。”
江牧白再次谢过了他的蛋糕,在他离开之后才坐回了位子上,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等裴叙琛回到了座位上,小闫才捧着一块芝士蛋糕递给裴叙琛,还不忘贫嘴道:“爷,请用茶!”
裴叙琛接过蛋糕,狠狠白了他一眼。
小闫坐在他对面的位子上,试探着问:“叙哥,你不会看上人家江老师了吧?”
裴叙琛低头将蛋糕打开,不做回答。
小闫跟在裴叙琛身边,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跟人精似的,两眼就看出了端倪,“我说叙哥,你看上谁不好,怎么喜欢上这位?人家早就名草有主,有伴儿了啊。”
裴叙琛斜睨了他一眼,半信半疑。
江牧白一个新人,刚毕业没两年,能参演黎万慈的电影确实不一般,说他靠自己的努力也却有天分,但圈子这么大,演员这么多,黎万慈怎么就偏偏挑中他了?
裴叙琛随口问:“谁?”
就一个字,小闫立刻意会,说:“陆景绰啊。”
裴叙琛眨了眨眼睛,转头看去,江牧白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个高挑的男人,两人姿态亲昵,暧昧非常。
陆景绰这个名字,他没少听他爹提起过,甚至在他们整个圈子里,都常常被长辈拿陆景绰出来做比较。
名校毕业,白手起家,年轻有为,没什么背景,但现在却位列顶尖制片人导演行列的年轻翘楚,比他们这些人不知强了多少倍。
“这部电影的制片人,黎导的师弟陆景绰。人家俩都在一块半年了,只不过一直没传开,比较低调。”小闫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继续说:“听说这部电影就是他推荐江老师来的,不过江老师也有天分,让黎导看中,也算是抓住机会,一步登天了。”
男人穿着一件长款风衣,白色西装裤修饰他的腿更为修长,文质彬彬,温文儒雅,正低下头和江牧白说着什么,发丝随着他的动作扫过江牧白的额头,裴叙琛看见江牧白露出一个笑容,不是面对裴叙琛的那种假笑,而是发自内心的。
江牧白笑起来很温柔,像微风拂过湖水,激得裴叙琛心底荡漾。
小闫继续说:“要不说陆景绰这人得黎导喜欢,一路上扶持他这个小师弟,人家自己也争气啊,这几年的作品在国外拿了不少奖,年轻有为,长得也挺帅的。”
裴叙琛用勺子在蛋糕上扎了好几下,眼睛却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两人,等蛋糕都快被打成奶油的时候,小闫终于识趣地闭了嘴。
“说不准只是谣传呢?是人家江老师自己优秀,就是普通朋友,你想多了。”裴叙琛收回目光,将蛋糕盒子盖上推到一边。
“什么普通朋友离这么近?这一看就是……”
小闫话没说完,冷不丁地对上裴叙琛冰冷阴狠的目光,顿时打了个冷颤,在自己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麻溜收拾上蛋糕滚了。
裴叙琛目光再扫过去的时候,陆景绰已经走到黎万慈身边了,两人正在聊天,黎万慈看着心情大好,不知说到了什么,黎万慈笑得前仰后合,全然没了刚才的怨气。
裴叙琛把他从头到脚打量并点评了一番,发现这人长的是好,气质也不赖,品味还不错,实在挑不出什么毛病来,泄气似的,愤愤地转头看剧本。
什么天气了还穿风衣,真装逼。
***
等大家都吃的差不多,黎万慈才又招呼了大家把这一场戏拍完,陆景绰就坐在黎万慈旁边盯着监视器,时不时和他低声说些什么。
裴叙琛心里憋着火,黎万慈要求高,一会这么不行一会那不行,NG了十几次,总算在天黑之前拍完了他长达五分钟的戏份。
收工后黎万慈心情还算好,拍了拍裴叙琛的肩膀,“臭小子,一会跟我去吃饭?带你见几个老朋友,你不是想拍电影吗?多认识点人,对你以后有好处。”
裴叙琛正在收拾自己的挎包,他随手拎起车钥匙晃了晃,露出一个笑容,“不了黎叔,今天有事。”
黎万慈被他的跑车钥匙晃了一下眼睛,怒斥道:“我就知道门口那辆红色跑车是你的,你老子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许开跑车了!你给我站住!”
裴叙琛在他发作之前,一溜烟跑了。
不远处江牧白一个人收拾东西,身边没有跟助理,陆景绰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裴叙琛加快了步伐,哼着歌,指尖套着车钥匙就晃到他面前了。
“江老师,你要去哪儿?我送你吧。”
江牧白抬起头,卸掉假发以后裴叙琛才发现他自己的头发也是偏长的,不知是为了拍戏贴合角色还是很久没修剪了,刘海有一些挡眼睛,显得他整个人更加温柔。
裴叙琛心底软绵绵的,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见他犹豫,打商量似的说:“我看你也没带助理,你要去哪,我送你过去,送完我就走了。”
江牧白摇了摇头,伸手随意将额头前的刘海往后捋了一把,露出光洁的额头,冲他笑了一下,“不用了,谢谢叙哥,我有人接了。”
“你这不还得等他呢?我直接送你过去,多方便啊。”
裴叙琛才懒得想他是跟谁有约,跟这人是什么关系,总之有一千种一万种可以送他的理由。
江牧白还想再说什么,视线却从裴叙琛的脸上转移到了他的身后。
裴叙琛一怔,转头看过去,就看到路边停着的一辆黑色宾利前站了一个男人,双手插兜,微微地斜靠在车门上,在看到江牧白的那一刻冲他招了招手,面上还带着那副虚伪至极的笑容。
“谢谢叙哥好意,接我的车到了,我先走了。”江牧白露出一个毫无破绽的微笑,像一阵微风拂过似的,悄然又迅速地从裴叙琛身边溜走了。
他小跑几步到陆景绰的身边,陆景绰为他打开车门,贴心地用手垫在车门边上,等他进去以后关上了车门,再绕到驾驶位上车。
陆景绰察觉到了不远处不善的目光,摇下车窗,扫了窗外的裴叙琛一眼,像一尊煞神一般直愣愣地盯着他们,都要将他的车盯出个洞来,陆景绰下意识地,脑海里蹦出了几个字。
气急败坏,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