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松云:“!!!”
他发不出声音,动不了,甚至连眼睛都没法完全睁开。
李景全然不意外,“好好在这儿睡着,等我回来。”
他站在桌前收拾东西,邝松云拼命的想挣脱,总算睁开了眼。
本来要走的李景终于折返了回来,他对着邝松云充满指责的目光毫无心理负担的微笑。
“那本书里写的是对的。”
“但结局不对,我肯定会成功。”
“别这么瞪我——”
“我从出生起接触的就是李瞒的阴邪法子,学的当然也是那些法子,可谁知道每用一次身上的业绩就会更多一点呢,从出生起就背着业绩,我又有什么错,谁允许道法规定我生来就有罪?它凭什么。”
“知道我为什么后来明知道那些法子会增加业绩还是照用不误吗?”李景表情冷冷的,“你以为我是贪图那些法子厉害?”
确实,李景的存在不算是完全的秘密,但是个颇为神秘的人物,就算用的道法再不正统再阴邪也被不少人称为第一人,靠的就是实力。
“我凭什么因为道法定我的罪就选择不用这些法子去赎罪。”李景问他,“我有罪吗,有罪的是我吗,我杀人放火了吗?”
“凭什么让我认我有罪。”
李景颇为温柔了抚摸着邝松云的侧脸,“可谁叫我后来认识你了呢。”
“我认下我有罪只为了能过上跟正常人一样的生活,我去赎罪只是为了让它放我和我身边人一码!”
“太难了宁宁——”
“我生来就是死胎,每次学习现在的正统身体里两股气都在对撞,我痛的要命,我放弃了本来信手拈来的东西去重新学习。”
“我能忍。”
“可你为什么骗我呢宁宁?”李景语调温柔地质问,“为什么呢?”
“我以为有人义无反顾的爱我了,就算感觉出了不对爱还是把我的脑子冲昏了。”
“就算放弃了我原本的东西我也赎不完罪,太多了宁宁,你知道只是冰山一角。”
“就算是赎完了罪,我的身体注定我在这条路上无法登峰造极,那有朝一日你解除了身上的禁制离开我时,我该怎么抓住你?”
胸口处的印记被轻轻的戳了两下,“我也只有这点利用价值了。”
“哭什么?”
眼眶里早就积聚起来的水雾终于顺着脸侧流下,邝松云根本看不清李景,眼里的泪像是流不干净一样。
脸侧的泪被轻轻吻上,“没关系没关系。”
“我说的那些已经全撑过去了。”
“不爱我也没关系,这种事情本来就无法强求。”
“只要我成功了有没有罪我说了算,有没有缘能不能继续下去也是我说了算。”
“你爱不爱的——本来就不重要。”
邝松云情绪激动,嘴里呜呜噜噜的,含着泪的眼睛在看他。
“想说什么?”李景大概被自己想法逗笑了,问,“你想说你爱我吗?”
邝松云拼命眨眼。
他最开始确实骗了李景,但他没想到三辈子的纠缠相伴到最后李景居然连爱都不相信。
他本以为这是他们彼此最心知肚明的东西。
李景本来还有点温情的眼神彻底冷了下去,“我不信。”
他皮笑肉不笑,“连爱都能拿来做筹码欺骗的人会爱别人吗?”
他自顾自下了定义,“我觉得不会。”
“好了,已经耽误很长时间了,我真得走了,等我回来。”
他耐心的把邝松云脸上的泪痕全擦干净,“别哭了,等我走了没人给你擦眼泪。”
“至于你说的书里结局,我倒不是没有预想过……”
“赢了一切我说了算,要是输了它真拿你开刀,那我就跟你一起死。”
“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昨天找我师兄去干了什么我清楚的很。”
“你也不用指望他。”
邝松云眼睁睁看着那扇门关闭心急如焚,外边的天已经彻底亮了起来,他尝试自救无果死死盯着窗户希望有人能路过进来。
窗外出现了一个人影
——乌忖枕。
邝松云确信他看到自己了,可这人只是在门口站了几分钟再次离去,他不免又一次绝望。
长时间被迫保持一个姿势和情绪大起大落难免让他疲惫,邝松云察觉不出时间的流动,对外界的反响都很麻木。
被困在房间里的邝松云自然不知道超自然管理局现在乱成一锅粥,天暗了下来,南郊方向的上空凝聚出一个大旋,全市戒备已下。
一人逆着人流往里走,试着推了推闭合严密的门。
‘吱呀——’
他冲进去使劲晃了晃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邝松云,“醒醒!”
“邝松云!醒醒——!!!”
不知道什么呛人的东西被强硬灌进他的嘴里,他趴在床边猛地咳嗽起来,咳嗽了几分钟后才猛然惊觉自己能动弹了。
下一秒他就想跌跌撞撞下床,被地上站着的人扶了一把,他定睛一看,来人赫然是
——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