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松云:“这个,额……”
李景表情有点说不出的奇怪,也不发表什么意见,转身回去重拿张箔纸,开始叠,不看邝松云了。
“圈子里粉丝会叫宝宝之类的,这个……嗯——”
“我知道,也了解,所以从来不看这些。”李景肯定三连,又全神贯注的投入金箔。
邝松云:“……”
邝松云捏扁那元宝,靠着沙发看他叠,不吱声也没捣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儿。
他没一会儿就叠完了那些金箔,李景又在包里掏啊掏,掏出一沓黄符纸,抽了两张,“有打火机么?”
邝松云撑了下沙发,“可能有。”
邝松云蹲在茶几前一个个把抽屉拉开看,找出俩看起来挺高大上的火机,递给李景一个,着重强调,“我不抽烟。”
李景接过火机随口夸,“真棒。”
邝松云:“……”
那两张符点燃放在了碗里,最后一点灰都没留下,水却变黑了。
他拿兔毛笔沾了沾,在六边形金箔竖竖画了一道,整个金箔迅速被黑色的水泅湿,颜色邝松云看着颇有点说不出的奇妙。
“眼睛?”
李景又夸,“真棒能看出来这是眼睛。”
邝松云:“……”
李景看了他一眼,突然又想逗一逗,沾湿毛笔在金箔上点了两点,“这是什么?”
“……猪鼻子。”
李景继续夸,“真棒居然能认出这是猪鼻子。”
李景很快画好了一大半,“跟五识差不多,眼,鼻,收集信息的,对于这些非正常现象,比摄像机好使。”
“我能画一画么?”
李景给他笔,“能画,但画出来的没效果。”
邝松云接过笔戳了两点,拿过李景的比了比,好像一样,好像真有点不一样。
“很久很久以前……”李景像是讲故事似的,“有个神奇的东西叫做气,干这行的都有一定的天赋,做一切都引气入体,弄出来的才有效。”
“那你看我有没有天赋?”邝松云眼睛一亮,凑李景面前。
李景诡异的静了片刻。
“……”邝松云瞪了他一眼,“别瞎说,我出生可是算过命的,带财。”
李景终于笑了,“你不是科学么?”
“你觉得我跟你待一起还相信科学么?”
李景笑的更厉害了,“合着我毁灭了你的三观呗。”
“别岔话题!我到底有没有天赋?”
“……干这行首先得阳气盛。”
“我一个男的阳气不盛?”邝松云憋了憋,吐出句,“我还是童子身呢!”
“次奥……”李景笑的直抖,“你别说话……咳,不是是个男的就阳气盛,而且还得命硬,命不硬反倒让鬼给害了。”
邝松云哦了声。
不过李景估计他也就是打打嘴炮说一说,毕竟当明星当着又不是疯了去当神棍。
李景画完这堆,导演组拿了个平面图,李景又在平面图上标了半天,这个放这儿,那个放那,再放的隐蔽些。
送走导演组邝松云撑在茶几上摸抽纸盒,抽了好几下才抽出来,李景盯着他下巴尖、鼻尖、唇珠看了好一会儿,冷不丁冒出一句,“我是不是见过你?”
邝松云笑了,“咱们见了多少面了你跟我说这个。”
李景一副若有所思样儿没接话。
邝松云拿着纸擦手纸,“不过还真不一定,万一我上辈子死了变成鬼你逮了我一次才觉得见过我呢?”
不等李景回话邝松云又自顾自排除了这个可能,“但我多大你多大,应该不可能。”
“所以,”邝松云下了定论,“你这话挺像搭讪的。”
李景不可置否,他打开监控翻看,从基地的训练室、食堂看到他住的宿舍,这次终于没有切换地点了。
“这个人,符言绰,你们没给他找个心理医生看看啊,孩子快吓疯了。”
“他公司都不管他,节目组更别想了。”
画面里的符言绰神神叨叨,或许是宿舍里没人了,他看起来比李景在的时候还疯一点,“这么个重大嫌疑人……”
“中国人大部分都怕鬼,传了几千年了。”
“呦。”李景笑嘻嘻的,“我怎么记得谁不信啊,你头一次见我就差把你个死神棍写脸上了。”
邝松云皮笑肉不笑,李景像是后背长了眼睛,噌的一下弹起来躲过了邝松云的拳头,“公众人物注意言行啊,导师殴打学员使不得。”
两人盯着监控看了二十多分钟,画面中的符言绰基本没怎么停过,要么对着空气说话,要么跟个陀螺似的满宿舍转,转着转着又不动了,窝在宿舍的角落鬼鬼祟祟的往外看。
“宿舍里有鬼?”邝松云问,“不是说什么相机一类的东西能拍到鬼吗?”
“一般是拍不到的,要是能拍到早炸了锅了。”李景开玩笑一般的说,“也不一定是有鬼——没准是吓疯了,成精神病了,或者是臆想啊什么的。”
“我能自己出基地么?”李景走之前回头问了句。
邝松云正在找外套,“这你得问导演组,估计悬。”
“那我吃饭怎么办?”
邝松云犹疑的眯起了眼,“导师也没有小灶,食堂饭都是一样的。”
李景点点头,没什么异议,"得亏我好养活,不挑食。"
“有的吃就不错了。”邝松云站在镜子面前端详,“干我们这行,挣再多也亏待嘴。”
李景笑着问,“那你还吃不吃糖板栗。”
邝松云回头端详他:“你怎么知道我爱吃。”
李景感知到那道落在自己身上充满探究的视线,轻飘飘避开了:
“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