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到了大家都好忙啊,七海和灰原成天见不到人影,我们才一年级诶!呜呜呜谁拿十五六岁小孩当牛马使啊,原来是总监会啊,那没事了。
今天夏油学长来医务室了,他黑眼圈好重。听学姐说,因为夏油学长的咒灵可以载人飞行,所以派给他的任务大多是在外地。
但我感觉他不太喜欢长途跋涉,是因为见不到五条学长吗?
哎呀,思念同期的学长一枚呀~
————《遗书》
就像在睡梦中忽然踩空,小腿猛地抽动惊醒。七海睁开眼,却只看到了厚厚的帷帐。
“老爷午睡快醒了,去把汤药端来。”分不清年龄的女声在门外响起,而后木门打开,冷白色的阳光透过帷帐,让人心里一寒。
七海不敢轻举妄动,维持着坐姿,静待来人掀开帷帐。
“呀,老爷醒了。”没有脸的女人发出惊喜的声音,“来人,快把汤药给老爷端来!”
“谢谢,我不喝。”七海暴起,用被子把女人罩住,扯下帷帐捆着丢到床上。
外面的丫鬟听到动静要进来帮忙,被七海一脚蹬在胸口,半天爬不起来。
院子不大,七海轻易地找到门。
跨过门槛,他惊觉自己又躺回了床上。
“老爷午睡快醒了,去把汤药端来。”
同样的女声,同样的话语。七海皱眉,思索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他记得自己原是在涉谷,为了保护普通人,和咒灵、诅咒师们对战。但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是某只咒灵的领域?
目光一凛,这次动乱令大半咒术界的人齐聚涉谷,东京校全员参与。若是在领域中一步踏错,恐怕全军覆没。
他越想越心焦,等不及门外人,他自己掀开了帷帐去开门。
门外的女人却不是他第一次见到,没有五官的模样。
空白的脸蛋上玩闹似得画着眼睛和嘴巴,有点像小孩的涂鸦。在冷白色的太阳光下,看着就毛骨悚然。
“老爷醒了!快把汤药给老爷端来。”
七海瞥了一眼丫鬟,她和发号施令的女人脸上五官一模一样,却因为低眉顺眼,少了两分戾气。
“是,夫人。”
“我不喝。”七海尝试拒绝,但夫人拒绝了他的拒绝。
“老爷您身子不好,就该多喝点补汤,才能为族里绵延香火。”夫人夹着嗓子,看似恭敬,其实满是算计。
“我要出门。”七海拔腿就往门外走,夫人在他身后喊:“老爷,可不能穿着里衣出门,要……”
后半句内容七海没有听清,他又回到了床上。
“老爷午睡快醒了,去把汤药端来。”
七海:……
另一边,灰原护着狗卷棘且战且退,躲在隐蔽的洞穴里修整。
这是一处空旷的平原,地面上乱石鳞布,巨大的血月挂在半空中,时不时掉下恶臭的淤泥,变成像咒灵又不是咒灵的怪物。
“润喉药还有吗?”灰原问道。
狗卷棘点点头,拿出手里的蓝色小药瓶喝下。
“这里情况古怪,规则残酷,你一定要小心。”灰原叮嘱道。
“海带。”狗卷棘面露担忧,灰原知道他是不放心同伴们。
和七海不同,灰原是清醒地感觉到领域铺设开来,范围笼罩了一整个东京。
如此恐怖的规模,唯一能做到的人,早在十年前就被五条悟认定死亡。
他向平原望去,淤泥们尖叫着厮杀着,最后融为一体变成更强大的怪物。如果咒力不够,可以通过击杀这些怪物回复。
因为,这方领域的规则,就是通过击杀,吞噬另一个个体的咒力与术式。
换言之,如果婴儿能将手里的餐刀捅进五条悟的喉咙,那他就是新的咒术界最强。
在遇见狗卷之前,他碰到了一些咒术师和诅咒师,为了争夺对方的咒力和术式,像这些毫无智力的淤泥一样杀戮。但和其他人不同,当咒力汇聚到眼睛时,他能看到一张金色的榜单,乱七八糟的人名上下跳动,有的或许是死了,姓名被画上红杠,掉在榜单最末尾。
“放心,他们会没事的。”灰原安慰道,起码他没有在榜单末尾找到自己人的名字。
“昆布。”
有新来的人加入了和淤泥怪的厮杀,灰原辨不清是咒术师还是诅咒师。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普通人都有可能丧失良知,更何况精神状态本就不稳定的咒术师。
他不敢赌人性。
当一切归于平静,洞口外忽得响起一道熟悉的女声。
“出来吧灰原,现在是安全的。”
灰原眼睛一亮:“家入学姐!”
与往常疲倦冷淡的校医形象不同,她手里夹着烟,长发被一根简单的木头簪子挽起,白大褂洁白如新,黑眼圈还在,眸光多了几分凌厉。
灰原敏锐地嗅到了她身上的血腥味。
“刚刚是家入学姐解决了他们吗?”
“嗯。”
“好厉害!,不愧是学姐!”
“有人要过来了,我们先离开这。”硝子说,“关于这个领域,路上我慢慢和你们说。”
黑夜,密林。
虎杖和伏黑奔走在丛林间,小心翼翼地躲避脚下可能出现的陷阱。
他们身后,是举着火把追捕他们的众多村民。
“不能让祭品跑了!”枯毛干瘦的老人身先士卒,他步履飞快,和年轻人相比毫不逊色。
村民们紧跟在他身后,像一张大网撒开,将虎杖和伏黑包围。
伏黑面色凝重:“只能打出去了。”
根本没有发挥的空间,村长一拳就把他干趴下。
倒不是他身板脆,虎杖躲开几次攻击后,照样被村长一拳打得昏死过去。
术式用不出,体术也拼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