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零为什么会说自己见不到？

难道她知晓帝君的身份？

不，不像。

留云借风再次细细打量着眼神清澈的零，的确是凡人，但这幅样子——

等等，她记起来了，之前飞过天衡山她在湖里捞上来一个溺水的人。

那时她本想做急救，检查一番却发现此人并无溺水症状。

要不是突然察觉到一丝魔神残渣信息她可能当时就把人叫起来了。

仙人皱眉，越想越觉得有问题。

是帝君的安排这段时间就当做乌龙，如果是魔神残渣搞鬼，她一直接近申鹤就很耐人寻味。

毕竟申鹤的命格令那些堕落的邪祟很喜欢。

思及最开始零从魔神残渣手里救人，她又觉得不太可能。

“为什么非要找申鹤？”

零理直气壮：“那是我妹妹。”

什么你妹妹？哪个都是你妹妹，你根本没有妹妹。

留云借风真君腹诽：“送玩具零食是什么意思？”

“山上挺闷的，食物没味道。我问过很多人他们说小孩子会喜欢。”

“申鹤并非寻常孩童。”

“那也是小孩子。”

“修行需要清心寡欲。”

“她接受了。”

“下次不要再送机巧，本仙能做出更好的。”

“她接受了。”

“你就没别的话回答？”

“她接受了。”

“……你还想不想去奥藏山了？”

她嘴角上扬压都压不下去，想到璃月人的普遍性格，故作矜持道：“可以吗？”

“但是不准再做打扰修行的事。”

“阿萍的徒弟就不讲究。”零一秒破功，不服气反驳。

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有求于人，气势又弱下来，但没放弃嘀咕：“我才不管，姐姐就是要把所有有趣的东西都给妹妹。”

留云借风真君：说不通，一点儿都说不通。

阿萍也真是的，怎么什么事都给她讲。

还有就是，到底要不要让她和申鹤见面？

一直旁观的甘雨说：“师父曾说与人相处是门修行，师妹性子冷，也许，与凡人接触也有益处呢？”

零赞同点头，留云借风真君头疼扶额。

傻孩子难道真以为自己对零有意见？她担心的根本不是接触不接触的问题，而是这个来路不明的人会不会给小徒弟带来危险。

“你……”

“我叫零。”

“好吧，零。我同意你去见申鹤，但是如果我没同意，你们相处的地方只能在我洞府附近。”

不算要求的要求。

零满口答应，此事便告一段落。

“我们出发。”

零道：“你们先走，我过两天去。”

“改主意了？”

“不是，我修下房子。”她指了指新出炉的露天豪华木屋。

甘雨看向留云借风。

后者以翅掩面：“那什么，本仙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我来帮你。”

“不用不用。”零拎着锤子跑上窜下搬木板，动作麻利，说话间房屋基础形状被建好了。

留云借风想插手，眨了眨眼发现好像真没自己的用武之地。

“也罢，本仙就等一下你。甘雨还有工作？”

“嗯。”

“那你去吧。”

一人一鸟在暮色下相伴，等回到奥藏山已是第二日破晓前。

申鹤早出晚归，有时整天都在修行，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她想着好不容易来不见一面太亏，于是四处寻找暂住的地方。

当然她和以前一样继续当野人也行，但考虑到妹妹可能会对她产生误解嫌弃她，零还是放弃那种念头。

洞府附近有冒险家留下的营地，已经很久没人用了。在留云借风真君的默许下，她改良一番放上自己的东西，居住地就定下了。

清扫落叶，擦拭桌椅。她很自觉的做这些事，明明没人要求。

洞府前的湖里有几尾鱼很漂亮，和其他鱼长的不一样，很警觉，一靠近就躲起来。

她问一旁拿鸡毛掸子掸灰尘的留云借风：“这是观赏鱼吗？”

“对。想养？”

她摇头，还是算了，她吃还行，养东西水平不够，挺漂亮的鱼别给养死了。

说到吃，要不今晚吃鱼吧。

零转了一圈在营地里翻出钓竿，随便搬了块儿石头放湖边，研究半天甩出去开钓。

虽然是第一次用工具，看上去倒有模有样。

“没饵。”

零问饵是什么？

“……”随便吧。

留云借风真君懒得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