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只是摇了摇头:“这件事情,和我们无关。”
可他眉头紧皱的模样让这句话实在没有说服力。眼见他即将转身,她决定还是要与他好好聊聊。
她拉着他坐到沙发上,不给他拒绝的余地。“你最近总是躲着我,不打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
“你之前答应过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瞒着我自己一个人扛。
“不愿意告诉我就算了,总不能连话也不和我说吧。不许再躲着我了,不然我会很难过的。”她把脑袋探到他面前,掰正他的脸四目相对,就这样瞪大了眼睛盯着他看。
连眼皮也不眨一下,直到她的眼睛发酸,萨菲罗斯才叹了口气,妥协般捂住她的眼睛,“好了,让眼睛休息一下吧。我答应你。”
她这才眉开眼笑,就着姿势歪倒在他怀里。
……
……
在这番话疗后,萨菲罗斯终于不再躲着她,但他亲吻的动作总是浅尝辄止,她也不急,打算慢慢哄。
直到一个电话打破了这个平衡。
——萨菲罗斯的情绪显然又陷入了低谷,她没追问,只是说自己想荡秋千。
——这个秋千也是他们一起搭好的,模样与两人共同绘制的设计样式分毫不差。萨菲罗斯推着秋千,她晃着脚尖冲向空中,闭上眼睛感受失重感带来的刺激,如果在空中睁开眼睛,就能看到盛放的黄百合娇嫩的花蕊——这里的土壤比神罗要肥沃上太多,他们很容易就把花草侍弄得很好。
待到秋千停止摆动,他们默契地没有说话,只是欣赏花园里经由他们双手栽种出的美景。
她有些不忍打破这样美好的气氛,但还是主动开口:“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对方沉默了很久,“杰内给我打了电话。”
她没讶异杰内西斯能联络上他,“这家伙说什么了?”
他斟酌了一会,“他让我到尼布尔海姆找他。”
她没想到销声匿迹的杰内西斯会提出这种要求,“所以你答应了他?”
“杰内的语气很认真......”
她等了半天,也没能等到更多的解释。她本就因为这几日萨菲罗斯的状态感到担忧,如今杰内西斯还蹦出来搞事,她顿觉窝火:“因为他语气认真,所以你要到一个遥远的村子去奔赴一场见面缘由都不清楚的会面?他不会不知道你正在被神罗通缉。”
“安柏,”萨菲罗斯叹了口气,“杰内西斯是我的朋友。”
她被这“朋友”二字逗笑了。在她出面希望调节两人关系时不作回应,叛逃时连一句口信都没捎给萨菲罗斯,后来更是从没接通萨菲罗斯无数电话里的任何一个,他摆明了不顾及萨菲罗斯的立场。可萨菲罗斯依旧把他称为朋友,因为他的一通语焉不详的电话就要远赴一个根本没去过的小村庄。
“......”她不想在萨菲罗斯面前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只好把满腹牢骚吞回肚子里,“他连原因都不告诉你,你也不怕这是陷阱?”
“杰内西斯不会这么做。”
“哈。”她这回真的忍不住了,烦躁伸手揉乱了自己的头发,该说萨菲罗斯天真吗,明明在战场见过刀光剑影,在神罗看透高层间的尔虞我诈,可在面对自己那两个唯二的朋友时,却依旧交付了一切的信任,哪怕是在被丢下之后。
她吐出一口浊气,正了神色,“我不想让你去,你不会不明白我的想法。”
他闭上眼睛,她甚至能看到薄薄的眼皮上细小的青色血管,或许她闭上眼都能在脑海里描绘出来它们的形状,因为她很爱盯着他看。此时,那张脸上浮现出了痛苦的神色,他睁开眼睛,黑色的睫毛在眼下形成一小片阴影,那里盛放了他短暂的脆弱,“抱歉......”
她呼吸一窒,他眼中的坚决让自己的担忧和愤怒变得毫无意义。明白自己的阻拦已然不能动摇他的决定,她偏过头避开他的眼神,置气般的言语里带着最后一丝期望:“我说,不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