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泽安德之前都是误会,这次营救波文殿下的事情我很欣赏他,虽然外面都不理解为什么殿下会选择一只亚雌,但我知道泽安德是一只比S级军雌还要优秀的亚雌!”
看着裴吉不为所动,埃德尔急了。
“你不明白,我不想因为一只已经死去的D级雄虫跟泽安德产生隔阂,他现在是殿下的未婚夫,何必到现在还因为一只死虫跟我斤斤计较。”
“泽安德有喜欢的阁下?”
埃德尔抬头看了一眼楼上:“你应该听说过,我雌父当年和兰登的雌父是朋友,所以定下了姻亲,可兰登死了,这门婚事也就不成立了,泽安德对那位阁下的事情很上心,一直说那位阁下活着来到了主星,是在路尔维德家失踪的。”
“那你为什么会觉得那位阁下已经死了?”
埃德尔道:“泽安德也说阁下进入主星是他听说的,我跟我雌父打听过,他很惊讶,还问怀特家的孩子什么时候来的主星,我想埃德尔是被蒙骗了,一直D级雄虫怎么可能在没有军雌护送的情况下活着来的主星。”
兰登·怀特。
这个名字裴吉也曾打听过,可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让他根本没事情再去深入调查。
那泽安德·怀特的真实身份是谁?是埃德尔那个死去的未婚夫,还只死去雄虫的朋友,或者泽安德·怀特就是兰登·怀特。
带着这些思绪,裴吉亮出骨刃砍断了埃德尔的手。
血从断口飙出来的时候,埃德尔还想跟裴吉再说些什么,后知后觉的疼痛,让他讶异地看了一眼断手,又看了一眼裴吉。
裴吉捡起地上的断手:“最多两个月就能长出来,你不是要跟泽安德交朋友吗?总得付出一点血的代价。”
埃德尔捂着口子,看着裴吉想说什么,又担心自己失血过多昏过去,指着裴吉张了张嘴,终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飞奔出了兰登的别墅。
裴吉捡起地上那截血淋淋的断手,上了二楼。
兰登没有收拾,而是面无表情地坐在床板上。
裴吉拎着断手在兰登眼前晃了晃,兰登恶嫌地偏过头:“这是在干什么?”
“埃德尔的断手,我说过你肩膀上的伤会给你讨回来的。”
“你的意思是你弄脏了我新家的地板?”兰登抬起头愤愤地看着裴吉,看着那只手还在往下滴血,眉头紧得能夹死一只蚂蚁,“裴吉你有病吧!要砍不能出去砍吗?现在家里都是那家伙的血,恶心死了。”
裴吉拎着手臂,低声道:“你很讨厌他,对吗?”
“不然呢?我为什么要喜欢那种雌虫。”兰登站起身来,看着血滴了一路,楼梯口的位置不止有一大摊血迹,还喷溅在了扶手和他新买的布艺沙发上。
他紧抿着双唇:“都要丢掉了,你赔,都得走你账上!”
“你是恨他。”
兰登脚步一顿,没有回应裴吉的话。
裴吉拎着断手,眼神晦暗不明:“那为什么你没有在未知星的时候杀了他,那个时候你本可以杀了他。”
“我为什么要杀一只没有犯错的军雌,我和他的事情终归是个虫恩怨。”
兰登已经不想在这个屋子里住了,看着埃德尔的血就没来由的烦躁,好像到处都充满了埃德尔的味道。
他拿起埃德尔送来的礼品统统丢进了垃圾桶里。
哪怕是在未知星共患难的矫情,埃德尔也不会因此变得不讨厌,他的挚友还生死未卜,埃德尔出现后,却能恬不知耻地说出路尔维德家主毫不知情的话。
一只没有价值的D级雄虫,所以就算是悄无声息地消失也不会有谁在意。
裴吉看着兰登的背影,拎着手臂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他好像猜到泽安德的身份了——兰登·怀特。
埃德尔·路尔维德那个远在荒星已经被写进死亡名单里的未婚夫。
恨之深,爱之切。
怪不得兰登一直看不到自己的心意,原来在兰登的心里还装着一个重要的虫。
他比埃德尔优秀,他是坎贝尔特未来的家主,可以给兰登更多的选择,只要兰登点头,他愿意给兰登最好的一切……
“你还拎着那只手站在楼上干什么?”
裴吉看向兰登,遮掩住了自己的恨不得用骨刃刺穿埃德尔喉咙的嫉妒之心,拎着手臂尴尬地笑了笑:“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垃圾就应该丢到垃圾桶里!这种事情还需要我来说吗?”
“嗷!”裴吉拎着断手下楼。
兰登看着还在滴血的手倒吸了一口凉气,赶忙用塑料袋来接,不想让埃德尔的血将自己的地板弄得更脏。
“以后砍那家伙的手,在军团里砍,路上砍,宴会上砍,但不要在我的家里。”
“恩!”
裴吉屁颠颠地跟在兰登身后,让兰登原本一肚子的怒意,都不知道该怎么发泄。
最后他看着一片狼藉的别墅,长吁了一口气:“茶几和沙发你得帮我买新的。”
“恩!”
“地要请最好的保洁工打扫干净,从你的账上出。”
“恩!”
“下次不许再在我家砍虫了。”
“恩!”
兰登看着裴吉这副模样忍俊不禁:“算了,你也是为我出头,我不该跟你生气的。”
裴吉道:“是我没考虑周全。”
“今晚回军团吧,我也很想格雷斯和伯特。”
“好。”
兰登浅笑:“但刚才说的那些,还是要由你来出,我没那么多星币,以后我官职大些,我会还……”
“请全权交由我来负责,我该为了我的冒昧负责,不然我会不安的。”
兰登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疲惫:“谢谢你,裴吉。”
这一连串的身体反应,却让裴吉更觉得兰登对埃德尔是因爱生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