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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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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可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

“他”,显然是指贺念戈。

“说了什么”……?

钟可却着实听不懂。

她挑了挑眉,心里反复推敲,终于柔声问道:“你们……吵架了?”

安显猛然抬头,眼眶竟然红红的,他冷笑着张口就嘲讽:“装模作样!我们怎么了,你心里没数?!”

钟可见他情绪反复激动,又见他满脸哀怨,耐着性子揉了揉眉心,不想再跟他计较。

她坦荡地迎着安显怀疑中带着悲伤、悲伤里又透出愤怒的复杂目光,露出难得一见的严肃表情,认真地说:“你给我听好了,下面的话,我只说一遍,而且只对你说。”

她略顿了顿,顺便解除了安显右臂的幻痛,才接着说:“我不知道你今天发什么疯,也没兴趣知道。但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听不懂,爱信不信。看在贺念戈的份上,我再把话说明白点,你别搞错了—— ‘别惹我’ 这三个字,是该我来对你说。你要不信,尽可以试试,放马过来。不管你是哪一族幸存的狼妖,我要真想灭你,根本不用听你废话。敢威胁到我头上,贺念戈还真是……宠得你无法无天了。”

她缓缓地、无比清晰地说完,喝掉最后一口拿铁,面无表情地起身离开。

路过安显身边时,轻飘飘地留下三个字——

“你买单。”

可刚走到门口,钟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走了回来。

她站到安显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庄重地警告道:“还有,贺念戈,不是 ‘你的人’ 。贺念戈,就是贺念戈。他不是商品,也不是物件。别打着 ‘在乎他’ 的名义,满足的,却只是你自己那丑陋的占有欲。”

“他看重你,我才不和你计较。但你,若敢把他当成‘猎物’,当成‘东西’,就别怪我,把你当成我的敌人了。”

“你最好记住我说的话,一辈子都记住——

否则,我可就真不保证,会不会像你说的—— 去,‘做点什么’ 了。”

这一次,她重重地掐住安显的肩膀,赤红的眸子深深看了他半晌,像是要看进他心里,然后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意料之外的插曲,多少影响了钟可闲逛的心情。

她走出咖啡厅之后,便没了继续散步的心思。

正巧,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付越来电】。

“付叔。”

她飞快地接通了电话,不知为何,突然想这么叫他一次。

付越果然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才用闷闷的声音说了句:“……稀奇。”

钟可哈哈大笑,故作轻松地问:“怎么样?查出什么了吗?”

付越的声音马上严肃起来:“对,来者不善。小可,你要不然……就在楠城多待一阵子——”

钟可虽然声音里还裹着笑意,语气却十分坚定:“付叔,我在楠城的确有点事,可能还需要待个两三天。办完,我就回来。”

说完,又强调了一句:“事情因我而起,我要回来帮你。”

付越顿了顿,终于叹了口气,欣慰地说:“也好,小可真是长大了……那付叔等你,回来再说吧。”

“嗯。”

钟可用力地点了点头。

明知他看不到,但她第一次这么深切地感受到,原来,她曾经以为“理所当然”的一切,都离不开身边这些温暖而美好的人,这些无私而真诚的爱。

原来,哪有什么“理所当然”——

不过是,她运气好。

运气好,有这样的爹妈。

运气好,她爹妈有这样的朋友。

安显的这一出闹剧,让钟可更加确定,之前自己的猜测和担忧,绝非杞人忧天。

——安显藏得不错,竟然连贺念戈都骗过了。

上次,因为聊起连裳的事,她曾问过贺念戈,“别的妖”这个问题。

当时,贺念戈的反应绝没有假。

他全然不知,安显——狼妖的身份。

但,安显和贺念戈……显然又是彼此在意的。

钟可并不担心安显会伤害他——可又最担心,贺念戈会因安显而受伤。

人类……

妖族……

哪怕草木竹石……

万事万物,皆是如此。

有时候,比起无情——有情,才更是伤人的利器。

“可谁又能真的,无情无义、与世隔绝地活着呢……”钟可有点悲伤地想。

生命越是漫长,时光越是飞逝,那些短暂却温暖的东西,就越是显得弥足珍贵。

钟可突然懂了。

她的父亲,为什么不惜一切,哪怕被人嘲笑“妻管严”,也要像个黏人精一样,时刻守着她的母亲。

她曾以为是母亲依赖父亲,纵然母亲作为人类已算天赋异禀,但父亲那么强大,那么富有,还有着不朽的生命。

区区人类——怎么能不倾慕,不拜服,不依赖?

然而……

今天和安显摊牌的时候,钟可总算懂了。

懂了——

她为什么,会对安显那么生气;她又为什么,会担心贺念戈受伤。

她的父亲,才是真正离不开母亲的那个。

她自己,也离不开付叔、艾奇……

人类如此弱小,竟能成为妖的软肋。

贺念戈只怕还在担心,他树妖的身份会吓到“人类”安显,所以才那么小心翼翼地……不敢靠近吧……?

而安显呢?

他早就知道……贺念戈是树妖了吗?

他又是否担心自己狼妖的身份,会成为他们靠近彼此的阻力呢?

呵,有趣。

有趣,但残忍的……缘分。

钟可潇洒地甩了甩长发,直到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这才昂首挺胸地走到路边,准备拦一辆车。

——可是。

她忽然想到:所以,贺念戈……到底怎么了?

才分别了半小时而已,贺念戈,就把他捧在手心、连提都不许她提的小秘书,弄成了那样?

是安显患得患失,忽然犯了疯狼病?

还是……

另有隐情?

钟可面色冷峻地退到路边,寻了一处遮雨的屋檐,掏出手机,拨通了贺念戈的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钟可就迫不及待开骂:“喂,你在搞什么——”

那头的气息不对,她忽然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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