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帝诺咖啡厅,太宰治与中原中也就在街边上演了一场年度撕扯大戏。
“中也,怎么看都是□□道夫设计诓我们入套,你别为了那没头脑的热血扰乱了我们的计划。”
太宰治拉着中原中也的衣角,就是不肯放他再向前走一步。而中原中也呢,他也不是遇到事情坐以待毙的人,用力扯着太宰治那柔顺的黑发,中原中也不顾形象地大喊道:“怎么?只许你做个有善心的坏人,不许别人做个坏心思的孝子?”
中原中也的话如同锋利的冰锥,只一瞬间,就深深地刺进了太宰治的心口。那锥子刺得太宰治又疼又冷,好似寒风蚀骨。他垂下好看的眸子,沉默了。
是的,中原中也看透了。
太宰治是个还残存一丝善念的人,但绝不是一个好人。□□道夫固然心思邪恶,可他却是为自己的母亲争取一席之地,因此才想要报复□□家族。
是啊,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有资格去指责别人吗?
这样想着,太宰治苦笑。他一脸无奈地停下了与中原中也拉扯着的,近乎无力的手臂,他笑道:“小矮子说的对,他,的确需要我们的帮助。”
见太宰治露出久违的笑容,中原中也竟一时有些慌乱,他眼神游离地挠了挠头,拨弄起自己的碎发来。
“那……谢谢你了。”
“哦呀,小矮子和我道谢,莫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切,你这种人,就不配我感谢!”
在脑海中浮现的话语突然脱口而出,中原中也不禁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堵上了嘴巴。但,为时已晚。
“是啊,我不配……”
眼前的太宰治,眼中满是失落。他知道,神明什么的,从一开始就不属于他……
“一切,都是我的痴心妄想罢了……”
“啊?你在嘀咕些什么?”
“没,没什么,我们回去吧,先做好入侵□□家的准备。”
“哦……好。”
中原中也知道,太宰治明显是不高兴了,可他却极力掩饰着这一点。
太宰……敞开心扉不好吗?难道,因为我不是人类,所以不配做你的倾听者吗?
怀揣着各自的疑问,太宰治和中原中也走在了那条不算陌生的,回公寓的路上。
虽然距离很近,心里却相距甚远,仿佛永远没有交集,而他们要走的路,却是有尽头的。
“你我同道,却似独行,心之距,以何追之?”
当时的二人,一心以为再无交心的可能,可又有谁能料到,他们将成为能够相互托付性命的伙伴。一生一世,至死不移。
很快,两人就回到了公寓,而借宿的今井童也从二楼跑下来,微笑着朝二人走来:“欢迎回来,太宰先生,中原先生。”
“小童,心急了吧?抱歉让你久等了。”
“没有没有,两位能这么早回来,我已经很开心了。”
“哦呀,那看来我们该在外面多待一会呢。”太宰治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气氛也因他扭曲的声线,变得莫名尴尬了……
“看来诸位过得很好嘛。”
不知名的声音传出,一度尴尬的气氛瞬间被打破了。
“谁?”
机智莫过太宰治,他敏锐地察觉到来者不善,立刻问道。
“一个过路人,如果你记不起我的话,大概就是这样吧。”
中原中也捏紧拳头对那个声音说:“啧,谁?不要故弄玄虚,快点给我出来!”
“难道是太宰先生的友人?”
众人猜测着,却始终得不到答案,就连太宰治也不清楚,这究竟是谁的声音。
在困惑时间的里,那声音似乎距太宰治他们越来越近,但并不能确定声音的来源。
是谁?究竟是谁!
太宰治的心里仿佛千万只蚂蚁并行,抓得他心里痒痒的,他明显是动摇了。
“不过两年,把我彻底忘了吗?也对,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两年,与太宰治和今井童初识的时间相同,他不觉有些慌乱,就连脸色也从润色变成了煞白。
“太宰,你……你怎么了?”
“太宰先生!”
虽然一定程度上是仇人关系,可今井童从未忘记两年前和太宰治许下的约定,见太宰治状态不对,她与中原中也的反应一样,是紧张又关切的。
见太宰治脸色渐白,那声音发出诡异又刺耳的笑声:
“哈哈哈哈!看来你记起我了,怎么?这就不行了?”
在太宰治听来,那清晰可辨的声音犹如魔音贯耳,刺痛了他的心,也刺中了他的灵魂。
在太宰治的印象中,那个人,本应该死去了,可他还活得好好的,并且就在自己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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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齿轮,一旦咬合,就不可逆转了!”
“什么啊?骗你这种小鬼的话吧?不要太相信大人哦!”
“切,太宰,要不要和我打赌?”
“干嘛?我就没在怕的,你说,赌什么?”
男孩伸出双手,把掌心的两颗齿轮放在了太宰治的面前:
“赌这个,我们让命运的齿轮咬合吧,这样我们就永远不会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