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还疼吗
璩景回答道:“程换晚上和人打架,被派出所带走了,我刚才去新城分局处理他的事情。”
虞束听了,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他的眸子很沉,在黑暗中压的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伸手推了推他,想让他起来:“虞束,你压的我难受……”
黑暗中的男人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却仍是半天纹丝不动,并没有让开。
她只好自己动手将他的身体掀到了一边,虞束其实并没有将全身的重量压在她身上,而是用手撑在沙发边缘。随着璩景推开他的动作,并未让她用了多大力,他的身体借着她的“势“,就顺势被“掀翻”到了沙发另一边。
客厅吊灯的开关按钮就在沙发旁边,璩景只需要探身伸手就把灯按开了,瞬间温暖的灯光如拨云见雾,驱散黑暗。
她看了一眼虞束:“你今晚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眼前的这个人似乎情绪不高,伸手解开衬衫上面的两个纽扣,随意的扯了扯领口,同时把外套脱了下来,扔在沙发臂上。
虞束揉了揉眉心,靠在沙发上:“姜老师和省检的人一起来烟州视察工作,晚上一起去吃了饭,所以回来晚了点。”
璩景隔了几年后又听到一个陌生的又分外熟悉的称呼,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皱了皱眉,问道:“姜老师?”
虞束看了她一眼,解释道:“我的老师姜平原,你不记得了?”
璩景当然记得,她何止记得!那几年孟梁生和姜平原二位业界大拿争的面红耳赤死去活来的时候,他们两位门下的小虾米们都被迫见到对方都绕道走,生怕被杀鸡儆猴。
璩景正是作为孟梁生手下的得意弟子,不知道哪里得罪了那位姜教授,当年自入省检后便事事不顺心,更是被那位姜教授当众批评,更何况后面青棘专案组的风波。
想到此,璩景仍是愤愤难平,语气有些不好,平静道:“我怎么敢忘记姜教授。”
虞束听出她语气中的阴阳怪气,不免揉了揉眉心,轻声问道:“璩景,你还在为姜老师之前的事情,生他的气?”
他们两个人虽然都是同行,自从在一起后很少谈到工作的事情,更何况是多年前的陈年旧事。此时今夜猛然提到,璩景不免正色,认真回答道:“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到现在都不明白当年你的老师为什么要把我踢出青棘特案组的名单。我不明白。”
时隔多年,再次从璩景口中听到“青棘”两个字,虞束目光闪烁了一下,又很快敛住了目光。
他垂下眼眸:“都过去那么久了,还重要吗?何况你也清楚,青棘特案组并未继续下去,专案组成立之后又很快被取消了。”
璩景认真看着他:“重要,对我而言就是很重要。”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严肃,甚至有些剑拔弩张的前兆。
虞束突然淡淡笑了笑,他伸手将璩景的身体拽了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身旁,手放在她的腰间,看着她的眼睛:“璩景,我不是你审判的犯人。”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好了,不聊这些话题了,程换怎么样了?派出所怎么说?”
璩景开口道:“没什么事,就是脸上鼻青脸肿的,先让他回学校了。派出所那边说后续有什么事情再联系我。”
虞束听后,淡淡嗯了一声。
“你和沈斯灼一起回来的?”
虞束的声音猛不丁响起。
璩景一时间愣了一下,条件反射问道:“你怎么知道?”
虞束皮笑肉不笑,她明明感受到他眼神里的复杂情绪,没有丝毫温度。
他淡淡道:“你的车停在马路边的时候,我也刚到小区。正好看到了。”
璩景手指握了握,又松开,她开口解释道:“是沈斯灼报的警,他今晚正好也在那里,看到程换和人打架还被人扣留下来,主动报的警。处理完警局的事情后,我顺路捎了他一程。”
她犹豫了一下,停顿了一会,补充道:“你知道的,他的腿出行不方便。”
她的话音刚落下,就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扯了过去。等她一声惊呼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已经被人拎起来坐在了对方的大腿上。
她背朝着沙发边缘,摇摇欲坠,只能将全身的力量寄托在虞束身上,被迫两只手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男人滚烫的嘴唇落在她的纤细脖颈上,顺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上,吻过她的下巴,然后狠狠的吮住她的嘴唇。
他的大掌死死的箍住她的腰,滚烫的,有力的,像是要在她的身上烙上独属于他的印记。
从在璋城受伤之后,她们已经好久没做过那件事。
可是今晚的虞束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像是疯了一样,带着一些从未见过的戾气和怒气。她的嘴唇被吮咬的生疼,害得她忍不住想要往后躲,却被一把拽了回来。
天旋地转的,天昏地暗的。
虞束将她调转方向,把她整个人困在沙发的阴影里,他的两条长腿挤进她的膝盖。
客厅的灯光刺眼,璩景脸色通红,气喘吁吁的用手背放在眼睛上,挡住自己的视线。
她在水声搅动之中终于逃出缝隙,她的声音轻轻的,有些恼,又有些哑:“把灯关上,好不好!”
而虞束恍若未闻,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皮带的金属卡扣上,目光沉沉,又如火灼烧,他贴近她的身体,沉声沙哑道:“开着灯,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