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泠澈摆了摆手:“这怎么能算坏癖呢?今天只不过是突然拾取了儿时的乐趣。说到这,我走后,你怎么去了纪停梣家?”
秦桓恒怕夏泠澈真告状,让服务员拿瓶可乐来:“你问这个前,怎么不先说说自己?好意思吗?况且你去打听一下不也知道的一星半点了吗?”
夏泠澈:“当事人亲口说不一样,你不说,我不说,那就算了。”
秦桓恒:“换个话题,说说你和云辞逸。”
夏泠澈:“我和云辞逸怎么了?”
秦桓恒:“你们俩不一直相亲相爱的吗?怎么突然中午云辞逸单方面冷战,回来后,双方面冷战?”
夏泠澈也不在意他转移话题说:“其实我也想知道原因,云辞逸就突然变得很奇怪,至于下午……”犹豫了会,还是说了出来“怎么说呢,应该算是我先挑起的,然后,你不也看到了,云辞逸后面都没来找我过说话,就像躲着什么脏东西一样,结果,不就现在这样了。话说你们alpha都这样吗?”
秦桓恒听了先是一愣,夏泠澈估计没发现自己话语中透露着委屈的酸味:“可被污蔑好A,也许是……对不同人有心思。”后半句说的没头没尾的,片刻后,一脸认真说道“不过嘛,我能确定一点,肯定是你的问题。”
“怎么说?”虽然秦桓恒这句话很欠揍,但是秦桓恒好歹了解云辞逸,明白云辞逸今天种种的反常才的原因对夏泠澈来说很重要。
“从我认识他开始,就没见过他开心或者难过,就像没有七情六欲一样,不过……”思索了一秒继续道“自从你转到三中,云辞逸仿佛在一点一点拾起那七情六欲,中午看到你俩让我想起一件事,印象还挺深的。”
大概七八年前,秦桓恒十岁出头左右,和云辞逸、纪停梣、严邵琛一起出去玩,从大中午玩到大概四五点,最后累的直接在小区的树底下睡着了。
秦桓恒迷迷糊糊醒来后,才发现云辞逸一直在一旁干等着他们醒来,而纪停梣和严邵琛在一旁睡得正香,天黑了,才把熟睡的两人叫醒回家。
后来秦桓恒才知道云辞逸警戒心很重,重到哪怕出去玩,累得再‘死’也不敢睡觉放松,走在路边也时时刻刻警惕着,所以,秦桓恒看到中午云辞逸睡着,并且睡的很安稳,说不震惊那就怪了。
秦桓恒懒散道:“反正,你在他心里肯定是不同于其他人的,也正因为不同,按照我对他的了解,他就更舍不得对你发脾气,一旦发脾气了,事情可大可小,摸不着头脑很正常,他内心其实很敏感,只不过是被外表的冷艳给遮盖住了。”
听着秦桓恒的分析,夏泠澈心里很复杂,呆愣着没说话,片刻后,收拾好情绪,假笑道:“你不也没变,还是喜欢观察别人,一天到晚都在演,小心演到身边的人都离开你。”
秦桓恒没有计较对方过于直白的话,也没有拆穿对方的假笑,点到这里就可以,再多说下去就不好了,而面对对方的调侃,他自嘲一般笑道:“你以为我想去观察别人,人活着总有很多不愿。”
紧接着,两个人又默契的忽略了这一段小插曲,说起了其他事。
说是有事找对方,但其实不过就是找一个在ta面前不用掩盖真实的自己,会和自己聊东聊西,也会听自己诉苦的人罢了。
饭后,两个人家正好相反,便各走各的。
分开前,秦桓恒突然开口道:“看在你‘提醒’我那么多次的份上,我也‘提醒’你一句。”说着,还特意加重了“提醒”二字。
“光的速度很快,眨眼间,就会与你擦肩而过,如果不及时去抓住,那就真的是错过一辈子了。”
说完就头也不回走了。
夏泠澈回到家,洗完澡,躺在床上。
秦桓恒的话其实很明显了,绕来绕去无非就是喜欢,而夏泠澈也许很早就意识到了,但他选择了逃避。
许久之后,夏泠澈突然坐起来,双手抱着双脚将自己缩成一团,那迷茫、不知所措、慌乱,让夏泠澈有种身处于深海之中,而铁链在自己脖子上一圈又一圈环绕,一点又一点锁紧,让呼吸慢慢变得困难,如同在阳阳两界边缘徘徊。
夏泠澈气喘的急,用力掐着手臂,企图硬生生用疼痛让自己清醒过来,最后,气息慢慢平缓了,但整个人却在颤抖,夏泠澈眼里闪过恐慌,紧接着,他起身,跌跌荡荡地跑到地下室,急忙忙按下密码,然后推开了那无尽深渊的大门。
深渊是他的灾难,也是他的庇护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