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宜一看见这幅画,面上的表情就变得不自然了起来,缓缓走回去,坐在了桌子旁。
“如果诸位是来告知我梁郎和那花魁女子的私情,那就不必了,我信梁郎的为人。”
“你是说,这副画是那花魁女子画的?”
唐宜不置可否,只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茶。
看来是没错了。
程渊再次问道:“那小姐知道这花魁已经死了吗?”
唐宜冷笑了声,说道:“她死了那是她运气不好,得了病没挨过去,这跟梁郎有什么关系?”
程渊不想同她多纠缠,转头看了眼楚见山,有些疑惑他为什么全程不说话。
楚见山手指握拳抵在嘴唇旁,低下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他隐隐觉得这个唐小姐有点不对劲,她说话时表面看着毫无差错,可是眼神却是木的,像是没有思考说出来的话,而且,据他前几天打听到的,这个唐小姐跟梁世德并没有认识多久,可为什么她能这么信任梁世德?
“怎么了?”程渊问道。
楚见山终于缓过神来,冲程渊摇了摇头,示意他没事。
于是程渊最后问了唐宜一遍:“醉春楼一案,我们怀疑跟梁世德有关,不知可否让我们见他一面?”
唐宜面色阴沉,看向他们的眼里尽是冷漠,“你们觉得呢?”
“那就得罪了。”
话毕程渊就抬手一切,将唐宜打晕在了地上,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小姐——”
眼看唐宜旁边的丫鬟想要冲过去,楚见山拔出了旁边季时的剑,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想要你家小姐活命,最好配合我们。”
“你……你们想要干什么?”
“放心,不会伤害你们,只要……婚服就好。”
“婚服?”丫鬟一头雾水。
一刻钟后,楚见山穿好婚服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头上的凤冠太重,让他有些走不稳。
程渊和季时两个人看到身穿婚服的楚见山,一时之间愣住了神。
楚见山本来就长得清秀,被丫鬟一装扮更显得好看,口脂遮盖住了他原本苍白的嘴唇,显得整个人更有气色,凤冠上的流苏随着他的步伐甩动,阴影倒映在了他的如玉般的脸庞上。
程渊之前一直以为他就是这样清清淡淡的一个人,可是没想到当大红色的喜服穿在他身上也这么合适,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就好像……原本清白的莲花,被染上了鲜血,疯狂,却有致命的吸引力。
程渊一时之间看愣了,直到楚见山咳嗽了两声他才缓过神来。
“哇……”季时率先开了口:“不是楚见山,你穿这个也太合适了吧!”
“滚开吧你”
楚见山把一直黏在他身旁绕着看的季时推开,随便找了个凳子坐下,用手抵着下巴,微微阖眼。
“我劝你们还是先休息下吧,不然天又要亮了,明天还有硬仗要打呢。”
“也是,本来昨晚就没睡好。”
说着季时就打了个巨大的哈欠,也找了个位子趴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程渊转头看向睡着的楚见山,他两颊的微红不知道是胭脂还是皮肤本身的颜色,睡着时嘴唇微微张开,气息均匀。
程渊不知道为什么,心跳有些乱,他抬手给自己把了脉,身体没有一丝问题。
他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走了出去,吹吹夜风可能会好点。
只他不知道,在他开门出去的时候,楚见山慢慢张开眼,望着他的背影,眼中藏着看不清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