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器烧制费时很长,岑商出去检查自己晾晒的狼皮。没有经过鞣制的兽皮闻上去带着腥臭味,很硬,皮毛干结,里面说不定还有很多微生物和细菌。
没有条件进行更好的处理,岑商再次用石头把兽皮锤软,用石器在中间割出一个可容脑袋套入的洞,再在腰布两边戳孔加上系带用来调节松紧和大小,就制作出了一件原始又粗糙的皮毛上衣。本来她是想自己穿的,可女猿人显然比她更加需要。
岑商转动女猿人的身体帮她套上衣服,她没有睁开眼却发出了痛呼声,并用手指了指自己张开的嘴。
肯定是饿了。知道吃就是好消息,岑商赶紧串了四串肉蹲在火边烤,余光瞥见狼在偷瞄自己,还试探地伸手帮她抓跳蚤。
这回岑商没躲,嘟囔道:“算了,原谅你了。”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在如此残酷的自然环境下,本身又弱小,狼的所作所为岑商其实都能理解。
但多一个人族群就多一分存活下去的可能,假如厉没有背回女猿人,岑商一个人可扛不住剑齿虎的冲击,多亏女猿人伸手帮了一把,他们才能活下来。在行有余力的时候,岑商不想放弃族群中的任何一个人。
把烤好的肉分了一串给狼,他不是很敢接。岑商想起平常族人的饮食习惯都是自拿自吃,抢别人手上的会被狠狠揍一顿,也懒得解释,硬塞给他:“吃。”
他瞟着她尝试了一口,油滋滋的烤肉香味塞满味蕾,他激动地“嗷嗷”两声,剩下的肉几下填进嘴里。
“我的厨艺不错吧?”岑商得意地问。
两腮鼓鼓的狼歪了歪脑袋,伸出两只手比了两个大拇指。
岑商眼睛差点没瞪出来,随即反应过来他是在学自己。没想到狼竟然如此聪明,这么快就理解了手势的含义,她也给他比出两根拇指,说“棒”,狼咧着嘴笑起来。
女猿人饿急了,吃的时候差点咬到岑商的手,吃完又睡了过去。
可能是体积小,小碗烧制得很成功,颜色发红,没有裂纹,敲上去会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烧制用了半天的时间,刚放进去的两个罐子体积大,耗费的时间会成倍增长。
和狼一起去了一趟河边,把小碗的用法教给狼,带着水和黏土两人再次回到了山洞。岑商把陶碗架在火上烤,大概过了20分钟左右水开了。
她尝了一口,很烫,是久违的熟水的味道,让人浑身舒畅。
水放凉后,岑商鼓起勇气用在火上烤过的石片给女猿人刮脓液、冲洗伤口。她手上没轻没重,给女猿人造成了很大的痛苦,疼痛之下自然会挣扎,岑商一边安抚她,一边让狼按住女猿人的脚,勉强完成了清创工作。
一通折腾下来岑商头上竟然出了汗,又顶着精神盘了两个陶碗,用光了黏土,她不想再做什么重体力劳动,可是让她完全闲着也不大舒服,还是编编绳子吧。
经过这段日子的积攒,她睡觉的角落里放着各种各样杂七杂八的东西,藤条、树枝、石料、骨制工具等等,她扒拉着自己的宝库,喃喃自语:“绳子去哪了?”
后背被碰了碰,狼指了指女猿人身下露出的一截绳头,原来是被她压住了。
岑商抽出来,坐在洞口编了一会儿,猛然抬头看向狼:“你知道绳子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