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商看着她说:“你得好好表现,展现出突出的优点我才好给你取名字。”
女猿人嚼嚼肉块咽了下去。
考虑到那头野兽可能附近游荡,岑商不敢走太远,在周围收集了许多藤条和小树枝。
将几十根小树枝按照经纬交错的方式紧密聚合,再用绳子和藤条在外圈双重编织固定,里面加上可抓握的藤条作为把手,一面粗糙的小盾就成型了。
这项工作相当耗费时间,大半个下午的时间转瞬即逝。
等天一黑,没有光源就什么也干不了了。岑商加紧了手头的动作,现在的准备还远远不够,希望野兽能再给她一点时间。
山洞附近的树林以松杉木为主,岑商体感松木的木质比较硬,杉木较软。前者适合做弓钻取火的钻杆,后者适合做钻板。
收集好材料,接下来就是无止境地打磨,枯燥且乏味。
狼似乎对她的一切举动都很感兴趣,劳力不用白不用,岑商丢给他一根松木杆,让他学自己的动作打磨。
之前特意收进山洞的几根杉树枝摸上去比前几天干燥了许多,用石器刮出的木屑被她小心翼翼地收集到一块石板上。
族群里一共三个孩子,见其他两人在一块玩儿,壮也想加入,但因为和岑商结了梁子,就别别扭扭地开始犯贱。
眼见他好了伤疤忘了疼,伸着猴爪子摸摸这碰碰那,没憋好屁的模样,岑商上去就是一个盾击。
“呜呜!”壮一边反抗一边凶嚎。
岑商比他还凶:“闭嘴!”
说着就用盾去压他的嘴,光靠说没用,得用行动让他了解这俩字什么意思。
直径五六十厘米的盾牌一顶,壮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手段,终于像之前狼被欺负一样发出了求饶的呜咽声。
岑商松开手,壮立刻逃到角落缩起来,畏惧地看着她手中的盾牌,不敢再靠近。
他眨巴着眼,耳朵上还有好大一块血痂,看模样挺可怜的。岑商如法炮制也扔给他一根树枝,但壮没有狼那么聪明,玩了一会儿就给撅了。
孺子不可教也!
带弧度的树枝、特意加粗过的绳子、磨尖的钻杆、劈开的杉木钻板、干燥的火绒,一切准备就绪。
将火绒垫在钻板下踩实,岑商紧紧攥着手中的简易小弓,来回拉动。
令她喜出望外的是之前最担心的弓绳没有拖后腿,完全可以带动钻杆转动,更好的消息是在拉动一两百下的时候钻板出现了一个焦黑的小凹陷。
这极大地鼓舞了岑商,手掌心火辣辣的疼痛不翼而飞,她更加起劲地拉动弓绳,快一点,再快一点。
但是无论她怎么努力,拉了几百上千下,火绒却没有一点冒烟的趋势。
即便事前早就给自己打好了预防针,安慰自己说不会一次成功的,慢慢来,但直面失败还是让她痛苦不已。
为什么?工具哪里不对?还是她的力气太小了?
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失败。岑商找到疤,求他帮自己试试。但疤却一心用从她这里得来的绳子制作着石矛,根本不理人。
挨个在族群中求了一遍,这些大人不是懒得搭理她,就是不得要领,完全学不会弓钻的使用方法。
自己又试了三四遍,手心都快磨出血了还是不行,岑商气得把弓摔在地上,朝着族人无能狂怒:“你们这群听不懂人话的野生动物!”
她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边哭边问:“到底怎么才能点着?我是不是这辈子都吃不上熟食了?”越说越觉得这种情况大有可能,哭得更加撕心裂肺。
但心中另外一个理性的人格强迫她很快恢复冷静,她对自己说:“可能是不够干燥,再耐心等等,一定会成功的。”
从钻杆中得到灵感,岑商做了一个嵌着尖状器的木杆,用弓绳拉动打孔,大大提高了效率。但麻烦之处在于一直要用平整石头按着钻杆顶端控制平衡,还不够省力。她使劲回想前世看过的各种视频和科普,终于想到另外一种叫舞钻的木匠工具。
简单描述,就是一条带有尖锐钻头的钻杆,上端穿过一条可以上下滑动的木棍作为手柄,以绳索穿过钻杆顶端孔洞连接手柄两端。钻杆下端固定一个方形或圆形的惯性轮,使用的时候通过上下拉动手柄,将惯性储存并释放。用它打孔非常省事。
为了重拾信心,她在一根木头上一连打了四个孔来抒发内心的郁闷。打完看着孔洞,岑商突然有了个超级棒的想法,如果可行就能为族群建立起第一道防御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