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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二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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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徵当即起身,整理仪容,“请!”

陈澍淞果然一大把年纪了,叶筝见了不禁微微失神。她慌忙从床上跳下来,去扶陈澍淞坐下。

当年叶筝离京时是十七岁,彼时她已经同陈澍淞相识四年,也跟着他零零散散地学了两年的医。她记忆中陈澍淞虽然胡子花白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感觉,可他总是精神瞿烁的,时常让人忘记他到底是多大年纪的人。

如今不过五年,他竟然变化如此之大,叶筝几乎都要认不出来这个小老头了。

被扶着坐下去后,陈澍淞扶着他的西洋镜盯着叶筝看了许久,好几次举起手来,又把手放下,然后朝着叶徵问:“太子殿下,这人是谁啊?臣怎么觉得,这般眼熟呐?”

他已经忘记五年前的这个不称职的小徒弟了。

叶筝神色黯然,拉拉叶徵的衣角,阻止了他的解释。

反正她也在这座城待不了太久了,甚至也许她会死在这座城里,那有些故人若是遗忘了她,或许不是一件坏事。

她向后撤两步,尽量将自己从陈澍淞的视野中摘除。看向阿徵,示意他抓紧时间包扎伤口。

陈澍淞虽然已经记不得多年前的人了,可一手炉火纯青的医术没忘半分。他扒开太子的衣襟,简单看了看,便知道如何了。让太子褪下半边衣衫,又让宋谦把之前裹得白布拆开,陈澍淞开始上药。

见此,蓝辙便主动向外走去避嫌,他还顺手拉起了站在角落里的叶筝。

叶徵一扭头,看见简简被蓝辙拉着就朝外走,下意识拍案起身。陈澍淞手下病人无数,这种不听话乱动的不是首次,他大手一挥,将着急的太子往下一按,“还没好呢!太子殿下稍安勿躁!”

稍安勿躁?简简都被人带走了他怎么安怎么不躁!

这会儿什么是正事,宋谦还是能分得清的,他帮着陈澍淞按住叶徵,并贴心道:“殿下勿急,属下去看着。”

叶徵盯他一眼,神色冷郁,眸光黯沉。

宋谦心中一宕,忙移步前去。

转过屏风,却只见蓝辙和叶筝正好好的分坐两边,两人并未挨近,也没有眼神交流,看起来正常得过分。相比之下,急匆匆跟出来的宋谦,倒显得有些怪异。

掩唇咳了咳,宋谦执壶凑过去给蓝辙倒茶:“蓝世子,请喝茶。”

茶倒完了,他才安慰自己似的强装镇定站在了屏风旁边。

叶筝瞟他一眼,他就转动眼珠朝其他地方看去,极力避免跟她有任何眼神接触。

摸了摸手边的椅子把手,叶筝垂下了眼眸。

阿徵在监视她。

只是之前监视者一直都是他自己,故而她没有注意到过。现如今毛毛躁躁的宋谦出来,便是把这事摊到眼跟前了。

好烦。

叶筝扣弄椅子把手的动作开始变快,蓝辙注意到,明白她此刻很烦躁。他不知道叶筝的想法,只以为是□□还有遗留,担心她,便拎起刚刚宋谦倒水的茶壶给她倒了杯水送过去。

他拿下她扣椅子的手,让她握住茶杯,又捂住她端茶杯的手,示意她不用担心。

宋谦站在不远处,忽然很生硬地“咳咳”起来。

叶筝阴冷着眸子瞥他一眼,他的咳嗽声顿时卡在了喉咙里。

拂去蓝辙的手,她举杯饮下那杯温热的茶水,强压下内心的不满,转头看向蓝辙:“你又偷袭我?”

话头陡转,蓝辙微微怔愣,“……是。”

放下杯子,叶筝单手撑着脑袋侧倚在椅背上,无声地注视着他。

灼灼的目光中,蓝辙越发低下头来,终于发出低微的声音,“我回去自罚。”

叶筝姿势不变,目光却柔和下来,她上下扫视他一眼,“让阿厌监督你。”

刚刚看他状态不错,应该是百毒解将□□力尽数驱赶。她微微抬手,朝他伸去,悬在半空。

蓝辙立刻明白,将衣袖向后捋了捋,把光洁的手腕递在她手边。叶筝看着他腕骨分明的手腕,白净的皮肤却不知是因为什么而现出几道深深浅浅的红痕来。

看着那些红痕叶筝隐隐想起她刚进入那个偏殿时,蓝辙好像在无意识地撕扯着衣服。也许……

她的思绪幽幽散开,不受控制地朝不为人知的地方蔓延。

蓝辙见她走神,便抬了抬自己的手腕去触碰她的手,提醒她。

指尖的撞击感使她回过神来,就着贴上来的手腕开始把脉。“不错,没什么问题。”

想起蓝辙这是第二次偷袭她,尤其是在她即将击杀沈绵安的时候坏她大事,叶筝扣指弹开他的手腕,“自罚两个时辰,我回头会问阿厌,少一时半刻都不行!”

蓝辙默默收回了手腕,一边不动声色地揉着被弹得微微发麻的腕骨,一边百般顺从地应下,“放心。”

宋谦在一旁细细观摩着,若有所思。

待蓝辙离开东宫,松姑娘借口自己有些累独自去寝殿休息,宋谦便悄没声地凑到太子殿下身边,做贼一般向叶徵说:“殿下,我发现一个事情!”

他离得太近,叶徵嫌弃地把他往一旁推,“有事说事。”

宋谦神秘兮兮地说,“我看着,蓝世子同松姑娘相处,像极了一只听话的狗。”

叶徵眉头更深一分,他虽然此刻愿意听这些,但宋谦作为东宫内臣说这种话还是很不妥的。他清了清嗓子,肃正神色:“大胆,岂可胡言乱语!”

宋谦浑然不觉,跟他分析:“殿下,刚刚我看着呢,我亲眼看见的,蓝世子对松姑娘百依百顺。松姑娘一抬手,蓝世子就知道她要做什么。再有,蓝世子之前是多倔的人,都不曾向殿下低过头,刚刚松姑娘只说了一句话,蓝世子就要去‘自罚’。虽则属下也不知道这个自罚是什么,但听松姑娘话音,应该是一种惩戒方式。松姑娘还要阿厌监督蓝世子,蓝世子也没半点反驳!这还不像是一只听话的狗吗?”说完,宋谦象征性地打了自己的嘴,“属下失言,不该如此言说蓝世子。”

叶徵听完,瞥他一眼,拽了拽衣领,道:“你以后在简简面前多上些心,简简今日知道你是在监视,已经生气了。”

宋谦眼珠滴溜溜直转,不敢停下来,不知该怎么接话。

叶徵侧身回头,望向帘帷深深的内殿,仿佛想透过那层层罗幕看透睡在那里的人的心。

百依百顺是吗?简简,若你要的是百依百顺,那又何必去向蓝兄处寻找?难道,我对你还不够百依百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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