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大比要求一百岁以下皆可参赛,因此参赛选手年龄相差悬殊也是常事。
毕竟有人未到及冠之年已是化神期,而有人近百岁却止步于元婴期。但其实后者也算是凤毛麟角,常常有人终其一生也入不了化神境。
中年男子哂笑道:“你就是凌霄宗的天才少年?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啊,小白脸一个。”
少年脸色毫无波动。
裁判高喊:“比赛开始!”
中年男子笑还未落,腹部遭受痛击,刹那间五脏六腑全部移位,痛得他青筋暴起,目眦尽裂。
“喂!你……”
话音未落,又是一记重拳袭来。
少年连睫毛都不颤动一下,身影如鬼魅闪动,打得人屁滚尿流好似喝水一般简单。
接连被打了四五下,中年男子就受不住了,不断干呕,痛苦地眼含泪光,冷汗直冒。
“我认输,我认输!别打我……”
少年垂眸看他一眼,双手抱拳,径直离开。
从比赛开始到结束,不过一分钟。
上方裁判大声呼喊:“乌凌天,胜!”
观众席窃窃私语,生怕大声些,惊动这尊大神。
“天才少年果真名不虚传。”
“可不,那男的也元婴了吧,仗着年纪大修为高作威作福,可算被治住了。”
“乌凌天太帅了!真的不能和我打个啵吗!”
乌凌天听此,顿住脚步,脑海中莫名浮现出那人唇红齿白的模样。
唇红齿白的宋清沭正紧张地盯着楚杰的动静,一边问大夫:“怎么样了?”
“好多了。刚送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魂被吹出去了呢。”大夫笑道。
宋清沭笑不出来,道:“怎么会和魂魄有关系,现在怎么样了,会有危险么?”
“不会,再修养修养就好了。得亏害他那人功力不到家,不然还真不好办。”
害他的宋清沭眼观鼻、鼻观心,道:“没事就好。那我先出去了。”
宋清沭一出门就懊恼地抱头蹲下,这都什么事儿啊!
怎么水流冲一下别人,还牵扯到别人魂魄了!
还有那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花草树枝,我这个水灵根,他真的正经吗?
宋清沭面容严肃,静静梳理一连串不对劲的地方。
面前落下一片阴影,宋清沭缓缓抬头。
一个活生生俊俏非凡的少年郎。
宋清沭惊喜道:“是你啊,那个在林中救了我们的少年!”
他本是垂头丧气的,此时骤然绽出笑容,好似发自内心地为少年的到来感到莫大的喜悦,引得人心头一软。
乌凌天很愉悦,频频眨动眼睛。
宋清沭自顾自说道:“你也是来参加比赛的吗,比完了吗?”
“你这么厉害,一定赢了吧。”
见他不言语,宋清沭福至心灵,道:“哦!输了也没关系的,我大概下一轮也要被淘汰了。”
静了片刻,宋清沭斟酌道:“为什么不讲话?是不想和我聊天吗?”
宋清沭仔细观察那少年的神色,并未从中看出不满或厌恶,于是更加疑惑。
两次遇见少年,都未听他开口。
难道这就是属于大佬的王者之气么?独孤求败!
眼看他就要误会,乌凌天手指指喉咙,发出沙哑的“啊”,含含糊糊的,又摆摆手。
宋清沭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
你真该死啊,宋清沭!
“对不起,我以为你是不想和我交谈,没想到你……”宋清沭偷觑他脸容,实是未料到这面如冠玉的少年郎,唉,可惜啊!
乌凌天摇摇头,仍是认真地垂眸看他,长而浓密的睫毛细密地刺在宋清沭心上。
宋清沭怕戳他痛处,忙转移话题道:“下一轮比赛三天后开始,如果你闲来无事,来为我呐喊助威,可以么?”
他又笑起来了,右脸颊的红痣夺目迷人。
乌凌天手指有些痒。他回过神来,点点头。
好尴尬,尴尬地宋清沭想长出翅膀飞走。
宋清沭终于又找到话题:“你是凌霄宗的,那你认得乌凌天么?”
少年眸光一凝,而后转为疑惑。
宋清沭以为少年从未听闻,有些丧气,心想:估摸着龙傲天现在还是个小可怜呢,无人在意。
“好罢。不认识也无妨,不过,虽然你实力强劲,可能也比之不及。”
少年静静聆听,不发一言。
宋清沭忍不住生出恻隐之心,道:“无论如何,你不要招惹他。尽管一时之间他可能毫不起眼,但终有一日他会凌驾苍天,就像他的名字一样。”
言尽于此。再说多些,反而有夸张吹嘘的成分,更不可信。
少年听完,非但不闻风丧胆,竟然露出微笑来。
“喂,我说的可都是真的!随便你信不信吧。”
宋清沭扶额叹息,道:“我再进去看看。”
说罢,宋清沭掀帘进入屋内。
楚杰仍在昏迷,但好歹面有血色,宋清沭放下心来。
他的水流,不仅能带出泥土、木枝,还能触动人的灵魂,这还是水吗!
对啊,这还是水吗。
宋清沭灵光乍现。
当时他想着,如果有木元素就好了。结果当真木枝生长。
且他能短时间内调动大量水源,从他人反应看,似乎与练气期的实力并不匹配。
那么这一切,其实都是他调度来的么?
宋清沭恍然窥探其中奥秘,以手击掌,响起清脆一声,正欲快速赶回玄元宗,与飞鸿长老商议,猛一回头,发现一直跟着他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