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不都一样吗?不会是因为他们自己喜欢女性才要求祭司必须是女性吧?莫非以往的祭司都是女鲛吗?
“哥,你在想什么呢?”彦夕墨看着他愣在那里,便推了一下他的肩膀。
“啊?没什么。”
房间的门又被推开,巫奕锦探头进来,跟彦如玉打了招呼。随后又看向彦夕墨。“夕墨,吃饭了。”
彦夕墨出去之后,缙怀玉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我想恢复双腿。”彦如玉看着缙怀玉说道。
缙怀玉一边给他舀汤一边说道:“等你伤好了再说。”
“已经好了!”
缙怀玉看了一眼长出一层细肉的伤口,上面的鳞片还没有长出来,还露出粉色的肉。
“喝汤!”缙怀玉坐在床边,将勺子递到他的嘴边。
彦如玉撇过头,伸手把碗夺了过来,他是没有腿又不是没有手。
看着垂在地上的尾,缙怀玉一抓住鱼尾的最细处说道:“把这扇子一样的尾削了当蛇吧。”
彦如玉一听,一下挣脱缙怀玉的手。“你是想疼死我吗?”
缙怀玉看着他笑了一下,摸了摸他细腻的鱼身,又轻轻的抚摸着他垂在胸前的银发。“天上的皓月也不过如此,今后的夜里有你便满足了。”
“皓月为众人引路,我比不得皓月。”彦如玉放下手中的碗,垂下眼眸说道。
“哈哈,你是我的天上月,怀中玉,此生遇到你,便已是无憾。”缙怀玉的话很轻,情很深,彦如玉不敢直视,就像是深海巨渊中的漩涡,一不留神就被卷了进去。
一向小心翼翼在深海中游走彦如玉,这一次还是被卷了进去,越是挣扎卷的越深,越是想要逃离,越是看不见出路,最后只能选择妥协,与深渊共存。
“又有多少人能遇到自己命中的天上月,怀中玉?世间无憾之事又能成多少?”彦如玉抬起银灰色的眼眸望着缙怀玉,精致美艳的脸上仿佛出现了裂痕,眼中蒙上一层薄雾。“若是真摸到了那天上月,又怎会甘愿放手。”
“哎呀呀,你这是要感谢我的照顾,赠我几颗鲛珠吗?”缙怀玉露出与往日一样的轻佻笑容,伸手抹去彦如玉眼角溢出的水痕。
彦如玉一下收回了情绪,那阵莫名的伤心,是他无法控制的,每当缙怀玉用那深邃柔情的目光望向他的时候,心中便会有一阵无名之悲,这也是他一直逃避缙怀玉的原因。
“要到院子里透透风吗?”缙怀玉问道。
“要。”他已经在屋子里躺了好几天了,感觉都要长苔藓了。
彦如玉将尾巴卷起来,坐在缙怀玉的怀里,来到了院子里。
己君看着坐椅上彦如玉便一下跑了过来,仔细看着他的尾巴许久之后才问到:“你母亲是鲛人吧?”
彦如玉哪知道这个身体的母亲是谁,他自从来这里就没见过所谓的母亲。
“你这不像鱼身像是蛟身。”己君看着彦如玉说道。
“鲛?”
“是蛟龙蛟。”己君看着彦如玉的尾扇。“但是蛟身配鱼尾还怪好看。”
彦如玉半信半疑的看了一眼彦夕墨,似乎是在询问己君说的是否属实。
彦夕墨看着彦如玉皱了皱眉说道:“我和哥哥是同父异母,我并未见过哥哥的母亲。”
“那你都不怀疑一下他与你们的不同吗?”己君疑惑的问道。
“可是他现在的尾与鳗鱼尾也很像啊。”彦夕墨无奈的说到。“软软的,几乎看不出鳞。”
己君沉默的看着这彦夕墨,随后又伸手摸了摸彦如玉的鱼尾,笑了一下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就是蛟,还没成熟的蛟,现在是虽然鳞片细软,但到时候成熟了就是蛟鳞,就能在地上蹭了。”
“成熟了?”缙怀玉看着彦如玉鬼魅般的笑了一下,舔了一下嘴角。“难道现在还是幼年吗?”
“蛟的生命周期很长,如果按人的寿命来算的话现在确实是幼年,千年之后的蛟会有成龙的机会,那时才是蛟的顶峰时刻。”己君说着便又像一只疯狗一样扑到了缙云霄的怀里。“我生命也很长,但如果没有你,漫长的岁月对我而言将是多么的难熬啊。”
缙云霄虽然看似嫌弃的将己君推开,但那看似冷漠的脸上却浮现出了不易察觉的笑容,那是从眼睛里涌出来的,难以藏匿的。
这时,彦夕墨突然询问彦如玉什么时候回去九同渊海,毕竟他们已经出来很久了,现在事情已经搞清楚了,再不回去,那些长老们该要嚷嚷着换祭司了。
巫奕锦听他这么说,有些不舍得看着彦夕墨,而缙怀玉则直接来到了彦如玉的跟前,身子一软坐在了他的怀里,靠着彦如玉的肩膀,挑起嘴角望着彦夕墨。
“回去?回哪里去?这里就是他的家。”缙怀玉搂着彦如玉的脖子,轻轻的咬了一下他的耳垂。
“可是,可是……”彦夕墨看着缙怀玉的眼神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咽回了肚子。
见缙怀玉的神色不太好看,巫奕锦便笑着打了圆场,说自己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好,便带着彦夕墨离开了缙府。
“你做什么?”彦如玉看着脸色阴沉的缙怀玉。
“没有完婚之前,你哪里也去不了。”缙怀玉说就将他抱了起来,朝着屋子走去。
“我还没说要娶你呢。”彦如玉辩解道。
“你扪心自问,你真的不想娶我吗?”缙怀玉低头看着怀中的人,那双漆黑发亮的双眸似乎直穿彦如玉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