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彦如玉蹑手蹑脚的推开房门来到了院子里。他今日已经仔细观察过了,爬上那棵靠墙的大桃树,就可以从这围墙上翻出去。
现在,缙云霄已经睡了,缙怀玉也不在,正是出去的好机会。
但他既然能想到翻墙,缙怀玉又怎会想不到呢。当他爬上墙头后就彻底傻眼,围墙的另一边还是缙府,就好像镜像一般。
彦如玉蹲在墙头竟不知往哪边走了。
缙怀玉,你可真行。
“哦?你还喜欢半夜爬墙?这可不是好事,万一摔着了,可就不好了。”缙云霄站在墙下抬头看着蹲在墙头左右为难的人。
彦如玉低头看了一眼缙云霄,尴尬的笑了一下,又顺着树干爬了下来。
“嘶——嘶—”一声清脆的撕裂声从身后响起,彦如玉转身看去,原来是自己从树上下来的时候,一个树枝勾住了衣裳,后摆被撕裂了一个长长的口子。
“呀!破了,到时候他要是哭闹起来的我可哄不住,你自己看着办吧。”缙云霄看着彦如玉默默的说道。
彦如玉心虚的咽了一下口水,但还是摆出一副毫不在意的说道:“一件衣服而已,破了就破了,没必要哭闹吧。”
“或许吧,谁知道呢!”缙云霄看着彦如玉无奈的耸了耸肩。
次日一早,新做的衣裳就送了过来。十几身衣裳几天就做出来了,彦如玉猜想怕不是整个南海的裁缝铺都是缙氏的。
看着这些新衣,每一件都素雅清新的,很难想象这与那一橱子花蝴蝶衣裳出自同一人的审美。
“他倒是用心,这些衣裳的用料和做工不比他自己差,甚至还特地考虑了你的喜好。”缙云霄看着摆了一排的衣裳感慨道。
彦如玉看着这些精美的衣裳,随便拿了一身便换上了,照了照镜子十分的合身。
“话说他经常给喜欢的人定做衣服吗?”彦如玉把那撕破的衣裳团了团,塞进了衣橱的角落里,这件衣服绝不能让缙怀玉看到。
缙云霄摸着下巴不解的看着彦如玉,不明白他的意思。“喜欢的人,定做衣服?他抠死了,才不会给别人送东西。他只会给你送东西,也不对,这本来就该是你的。”
彦如玉皱了皱眉,没有理解缙云霄的意思。
“你不要管那么多,你只要知道他的就是你的,包括他自己。”缙云霄将那些新衣裳都整理了一下,替彦如玉收进了衣橱。
彦如玉突然想到在他刚缙府时,缙怀玉跟他说的话,他说他知道知道彦如玉的目的并且还知道他的一切。
“他说他知道我的一切,可是我并不认识他,我以前也没见过他,我一直都在海里。”彦如玉并不相信缙云霄的话。“我想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的一切的?”
缙云霄看着彦如玉,脸上满是无奈的神色,他想告诉彦如玉事情的真相,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你早晚会知道的,咱们还是聊聊海里的事吧。”
“那鲛人的失踪跟你们有关系吗?”既然缙云霄什么也不说,彦如玉便随口问道。
“当然没有,鲛人又不能挣钱。”
“那你们的鲛珠哪里来的?”
“海里捡的,海民出海如果捡了鲛珠,怀玉就会收购回来,和南海特产一同送到中原或者西域售卖,再从西域和中原带点特产回来。”
彦如玉对缙怀玉的经商之道毫无兴趣,随口问了几句便不再问了。
他来到院子中,看着盛开的牡丹,十分的娇艳,不自觉的俯身嗅了一下。
他记得缙怀玉的耳边似乎别的就是这种白色的牡丹。
“这是金丝贯顶,他很喜欢这个品种,白色的花朵搭上金色的蕊十分高雅圣洁,这花与你的气质也是十分相似。”
彦如玉撇了一眼缙云霄,话说的不错,但他可不想被缙怀玉别在头上。
“我看这大红牡丹倒是挺配他的。”
说着,就咔的一声,把那朵最艳的大红牡丹撇了下来,放在鼻下轻轻嗅了一下。
缙怀玉长的十分贵气美艳,这大红的富贵牡丹配他再合适不过了。
缙云霄在一旁看的只打寒颤,缙怀玉最是心疼他这花花草草,凡是跟钱沾点边的,缙怀玉都是心疼的不行。此时,缙云霄已经想象到缙怀玉看到这断颈的花时,那副委屈的模样了。
见缙云霄看着被折断的□□出神,彦如玉就十分自然的拿着牡丹往半掩着的大门处走去,想趁着缙云霄不注意快速溜出去。
谁知刚到门口,大门就被推开了,彦如玉吓的往后退了两步,仔细一看,来者竟是绯烟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