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诉然又笑了一下:“江道友,你是否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江斐眼眸微微睁大,他暗道一声糟糕,这几天一直在想梦中的事,差点把今天要跟温诉然双修的事忘了!
*
雾山下一座废弃已久的道观,因为年久失修,门窗已经残破不堪,似乎只要一场大雨,就会塌陷。
里面,原本的灰尘和蜘蛛网被清理干净,地上燃起了火堆。
火苗噼里啪啦作响,照亮一小块地方,也照亮神台上尚未燃烧殆尽的三炷香,只是可惜的是,空有供奉,而不见神像,也不知是被砸了,还是被人带走了。
这是江斐第五次跟温诉然双修,也是最后一次,今夜过后,他跟温诉然桥归桥,路归路,也许以后永远都不会再见。
想到这里,江斐心里不是滋味,他一直想跟温诉然结拜来着,能成为主角生死相交的兄弟,被他带飞,那得多爽?
没一会儿,江斐就没法胡思乱想了,因为他晕过去了。
温诉然抱住汗水淋漓的他,两指并拢,从江斐眉心一路探到丹田。
不出所料,毫无动静。
他皱眉道:“如此怪异的体质,实在少见,灵霄宗收留他,可是因为他的体质?”
江斐不知梦见了什么,眉头蹙得死紧。
温诉然微微低头,再次抬起手,无数青色灵光如同游龙一般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在江斐眉心凝聚成一颗青色的珠子。
“不止体质怪异,还有离魂症,虽有药物安抚,但终究治标不治本。”
青色珠子缓缓进入江斐眉心,江斐羽睫颤动,就要睁开眼,温诉然低声道:“睡吧,怜影。”
一切归于平静,温诉然拿出披风,给江斐盖上,也缓缓闭上了眼。
江斐只觉得这一晚睡得十分沉,难得的一个梦都没有做,他神清气爽地睁开眼,没看见温诉然,不由“咦”了一声。
温诉然去哪儿了?
他坐起身,将身上盖着的披风收好,起身往外面走,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温诉然站在院中,手里拿着个酒壶,正仰头喝酒。
江斐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温诉然,举手投足都带着潇洒肆意之感,但又跟青灵子那种风流多情的感觉不同,透着优雅的味道。
他人无疑是极其俊美的,尽管脸上覆了一层白绫,却并不显得难看,反而多了层神秘,让人想知道,他真正的模样究竟是什么样子。
听到身后动静,温诉然转过头,江斐惊讶的发现,温诉然脸上的白绫换了,换成了一条青色的。
他惊奇道:“你换白绫了,我还以为不能换呢。”
温诉然唇边含笑:“昨晚那条被江道友扯坏了,我只好换一条。”
江斐:“……”
我去,他这么勇的吗,居然敢扯温诉然脸上的白绫,还好只是扯坏了没扯下来,不然魔主的下场就是他的下场。
温诉然又仰头喝了口酒,他问道:“江道友要回去了吗?”
“出来两天,是该回去了,”江斐道:“你以后还会去飘渺海吗?”
他跟温诉然的第一次见面,就是在飘渺海。
“也许,现在还不确定。”
温诉然将酒壶收起:“我本是来驱邪的,不曾想刚到半路邪气就被人解决了,既然如此,我也该继续做我该做的事,”他看着江斐:“江道友,后会有期。”
江斐前一秒心里还在想,怪不得温诉然会出现在这里,原来也是听说了白桑城的事来驱邪的,下一秒微微一愣。
看着温诉然消失不见的地方,他轻声道:“后会有期。”
回到兰茵小筑,江斐坐到榻上,正要抬手给自己倒杯茶,云溪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
“你总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就瞒不住了。”
江斐看了他一眼:“执法堂的人来了?”
云溪气愤道:“来了,我说你正在闭关修炼,他们非不信。”
江斐:“……”
这理由谁能相信,一个从来不闭关的人,突然就开始闭关,这不明摆着有问题吗?
还好他知道云溪靠不住,在床榻上放了一道神识分身,虽然只是一道虚影,但也足够骗过执法堂的人了。
想到秦宸本体出门还不忘让执法堂的人盯着他,江斐就咬牙切齿,等他修为上去了,马上就去找元极谈恋爱,把秦宸气死。
至于为什么是元极而不是青灵子九曜生,这两人在万佛门太远了,江斐懒得去。
话说回来,琼仙宴也没几天了,江斐若有所思,他要不是提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