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宋逍一下从椅子里跳起来,手边茶水‘哗’地一下打翻了:“为什么?落花时不是在皇城里很有地位吗!”
小厮这时才跑到他跟前,大喘了几口气:“听说是刺客在城主府闹起来,城主现在生了大气,要与他们不死不休!”
宋逍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这帮家伙就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他咬紧唇,焦躁地来回走了几步,最后才一拍拳头:“不行,我要去找我大哥!我大哥肯定有办法!”
宋逍这厢说完,那厢出门,结果走得太急,在院子转角‘嗙’一下和他三弟脸对脸撞了个龇牙咧嘴。
“哎——!”
宋白珏一下被撞到地上,手中暖炉骨碌碌滚出去,转了几圈才停下。
“二哥?”宋白珏看清眼前,撑着地爬起来,揉了揉手腕问:“二哥你急匆匆干什么呢?”
“不关你事!”宋逍说。他也撞得不轻,但爬起来迅速,拍拍袖子就又要往前走。
“诶,二哥!”宋白珏叫住他,“大哥出门了。”
宋逍果然一顿:“出门了?去哪了?”
“似乎是城主府。”宋白珏弯腰捡起自己的暖炉拍拍灰,重新握进手心里,声音一如既往不急不缓、不轻不重:“二哥是为了长歌大人的事吧?”
“他不叫休长歌!”宋逍忽然大声纠正说:“我也不认识什么休长歌,他在我这里只有一个名字就是落花时!”
宋白珏无语一瞬,改了口:“好吧,二哥是为了落公子的事吧?”
“怎么?”
“我是想说,城主既然敢下‘格杀勿论’的命令,无非就是仗着西城偏远,落公子若是在城中死了大可以推到刺客头上,而关城门也可以顺理成章的说成是为了抓捕刺客。”他耸了耸肩,“没有人会为这个得罪城主的。”
“?”宋逍没懂。
宋白珏只好把话说得更明白些:“若是能把消息传递出去,让皇城里的人知道这件事,说不定可解落公子眼下困局。”
宋逍想了想,居然真觉出了那么几分道理,于是又问:“那要怎么把消息送出去?”
宋白珏抚着暖炉表面,轻笑道:“信鸽吧。”
“信鸽?”
“嗯,”宋白珏点着头,笑容无害:“我这里,恰好有一只信鸽。”
……
戌时五刻,城门关闭。
厚重的木门‘嗙’一声落了锁,这之后无论百姓还是反贼,都被一视同仁的锁在了城门内外。
此后一连几天风平浪静,侍卫巡城无果,全城戒严又惹得百姓怨声载道。
赶着出城的人怨气一天比一天重,直到有一天不知受了谁的煽动在城墙底下排起了长队举棍抗议,最后一通折腾又被城中军镇压。
闹剧一天天周而复始地持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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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城五日后,城主府。
侍从快步小跑而来,对着阕无双耳语了几句。
阕无双随即脸色一沉,问道:“东西呢?”
侍从抬手,手中是一只被箭贯穿的白鸽。
阕无双接过,在白鸽脚下发现了一卷信纸,看清上面写的东西后,阕无双勃然大怒:“从哪发现的!”
侍从回:“有人见宋宅后院的墙头里飞出来的。”
阕无双将告密的纸条撕碎,咬牙切齿道:“带上人,走。”
——宋宅管家匆匆进门,脸色慌张,道:“少爷,城主大人来了。”
彼时宋槐江正放下手上喝了一半的茶,疑惑起:“城主?他来干什么?”
话落,没给管家回话的机会,阕无双已经带着银甲侍卫、几十个人一脚踏进前院,远远看见前厅里坐着的宋槐江,阕无双道:“抓起来!”
“???”宋槐江完全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直到银甲侍卫近身被向后押住了双手,他才急忙问道:“城主,这是何意?”
阕无双冷哼一声,随即申言于众:“宋氏私通乱贼、意图谋反,即日起宋宅所有人员关押入狱,无令不得探视!”
“这!?”
宋槐江大惊失色:“城主大人,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何时私通过乱贼啊?!”
“不是你,是你的好弟弟。”阕无双说罢,转而问身旁:“去把宋逍带过来,本城主要亲自拷问他。”
回他话的不是负责搜查的银甲侍卫,而是在他话落瞬间忽然有人连滚带爬跑过来,大喊道:
“大少爷!”
“大少爷,不好了!”
他的声音慌张到像见了鬼,气都没喘匀却砸出令在场众人都始料未及的一句话:
“二少爷、二少爷被人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