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维先是“啊?”了一声,兀自琢磨半晌,忽然把头扭到一边,说我才不告诉你。
“诶,”陆择栖脚下一顿,意外地看向对方,“为什么?”
他还以为这是个很不错的话题点,不料许维居然表现得十分抗拒,对问题的答案闭口不谈,他心下好奇,跟对方讨价还价几个来回,就这么一路走回练习室,他仍对许维的出生年月一无所知。
陆择栖推门进入时下意识地放轻了声音,镜子前,赵博琰和林育睦将伊里夹在中间,三个人凑在一起商讨编舞,与舞蹈事业基本无缘的冉华和索朝祺一人带着一个耳机,坐在地板上跟着音乐的节奏摇头晃脑,前者眉头紧锁神情严肃,后者嘴角向下愁眉苦脸。
见有人进来,索朝祺立刻扯下耳机,撑着地面站起:“总算回来了,你们两个都不在,无聊死了。”
“不是叫你跟着伴奏听拍子吗,”赵博琰从讨论中抽离出一刻,笑着回过头,“怎么就无聊了?”
许维拿上接话,摆出一副大教育家的口吻:“就是就是,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玩。”
索朝祺捂了下耳朵假装没听见:“哎你们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他迟疑一瞬,担忧地望向面前人,“是不是有人为难你?”
陆择栖摇摇头正要回答“没有”,许维率先不满起来:“上一句还是'你们'下一句就变成'你'了,能不能别只看着他说,也稍微关心关心我行不?”
索朝祺咂舌,挑起嘴角冲着对方笑,轻轻开口,说不行。
兴许是许维手舞足蹈抗议的动静太大,沉浸在旋律中的冉华终于注意到这边,也跟着摘下耳机迎上来,陆择栖抬了下手,算是同他打过招呼。
小组成员聚齐后,房间里显然热闹了许多,赵博琰连连叹气,说回回都是这样,每次一集合,在开始练习前大家总要先围一块聊些有的没的,浪费时间。
抱怨结束,他也往前挪了几步,插进队友之中饶有兴趣地问:“你们两个去的时间好像确实更长,都说什么了?”
“想知道他生日,”陆择栖指了指许维,“但没问出来。”
赵博琰看起来有些惊讶:“你之前一直不知道?”
看到对方茫然的表情,他扭过头去叫房间角落里的人,“哎小林,许维生日是——”
他特意拉长了声音停顿一下,林育睦短暂地与他对视一眼,两个人同时开口:“二月二?”
许维“呃”地一声捂住胸口,表演中枪。
索朝祺眨了两下眼,缓缓朝他竖起大拇指:“咱俩今晚就换房间吧,还是你更适合住在二零二。”
“所以我才不想说的……”许维哀怨地看了陆择栖一眼,似乎在埋怨他为何突然提起这个话题,“每次有人知道我生日,我的外号就会变多。”
可惜陆择栖没能接受到这份责怪,他怔怔地看着异口同声的两人,目光来回逡巡:“你们……怎么知道的?”
赵博琰用同样意外的眼神看他:“选手档案早在节目播出前就公布了啊,你们没看过吗?”
“没有”陆择栖在余光中瞥见索朝祺和冉华正陪着自己一起摇头。
索朝祺耸了下肩:“我对别人不敢兴趣,当时怎么填得也忘了。”正说着林育睦和伊里也一同走过来,前者面色苍白,好似不久前刚经历了巨大的折磨。
后者则注视着他的眼睛,羽睫扇动两下,声音平缓:“获得的荣誉是'想看他捶地大哭'第一名,擅长的事是模仿会说话的鹦鹉——”
“等一下,”索朝祺扑上去打断,“你在背什么?为什么听上去这么耳熟?”
“你写的很有特点,”林育睦垂下视线去看搭在自己肩上的手,鼓励般地拍了拍对方的手背,“很好记。”
刚刚还按着胸口无精打采的许维瞬间来了精神,笑得手都在抖,冉华一本正经地在疑惑会说话的鹦鹉要怎么模仿、“捶地大哭”又是个什么性质的投票。
一片混乱中陆择栖察觉到有人在扯自己的袖口,他对方从被半长刘海盖住的眼睛一路看到抿紧的嘴唇,试图不通过看名牌这种方便快捷的手段认出眼前人的脸:“伊里,怎么了?”
“啊,没事,就是……明明是一个公司,”伊里睫毛乱眨,好像不习惯与他人对视,没说几个字就低下头去,像犯了错的孩子在寻求原谅,“你的档案我却没仔细看过,也不知道你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