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婈婈在一阵疼痛中醒来。
入目第一眼,她模糊看到身前有个红色的身影,她倾斜着身,一双朦胧的眼活脱脱比常人放大了几倍。她对自己招了招手,红唇上下动了动,好像说了些什么。
但她有些听不清。
大抵还是没好全,楼婈婈摸了摸胸口,挣扎着坐起身,却不料,这一简单动作引得她抽痛一声。
“嘶……”
月心站在床前,看着面上毫无血色的楼婈婈颦了颦眉。
“婈妹妹,你感觉怎么样?”
她试着晃了晃手,问。
楼婈婈揉了揉太阳穴,闭目再睁眼,这才模糊听清声音,下意识道:“我没事。”摸了摸喉咙,声音好像也不太对。
记忆碎片的时间流逝与外界不同,她过了两个碎片,现实世界应该只过了几个时辰,也不知她昏倒后都发生了什么……
“月姐姐,我们身份暴露留在这里会不会很危险。”
这是最现实的问题,月心道:“再过几日我们便离开,但现在不能。”
“为什么?”
“我也不知,但眼下若我们贸然离去,怕是更加危险。”她说:“白堂主已遣数位英杰相助,且宽心吧。”
他们几人既然是一同来的,若是突然分开,难免会发生挟持的事情,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楼婈婈便没延续这个话题。
话题结束,她忽然被吸引住目光。
一张平平无奇的木桌,桌面却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药和补品……
月心顺目望去,就说:“这些都是上好的金创药和补品,是白姑娘,薛公子、穆公子、姚庖师、还有你那位东厨的朋友送的。”
楼婈婈目光掠过讶然,旋即心间涌上一股热流。
有点感动。
“对了,厉安堂的三堂主来看过你。”
闻到这里,楼婈婈愕然看着她:“找我?”虽知道轮椅上的那位出自厉安堂,但再听到他还是位堂主还是有些意外。
“姐姐同我细说。”
昏睡后的世界,比楼婈婈想象的还要精彩。
其一是她受伤之事,引得全场哗然,毕竟是谁公然出手大家都看在眼里。
人人尽知厉安堂是为了秘物,所以该讨伐的讨伐,厉安堂一时间被推到风口浪尖,很尴尬。
照月心的话来说,这应该是厉风致意料之外的事。
毕竟从他一系列行径来看,他最开始的目标不是她,而是薛子义,若不是楼婈婈及时拦了下来,便真的可能让他得手了,而一旦得手,江湖纷争再也难逃。
后来这事怎么解决的?
没完全解决。
——贵客打了圆场,白数只好暂停了今日的江湖大会。
比试暂时停止,该散的就散了。
再后来就是许多医士赶忙过来救治患者。这其中,毒王荣格,和兰医圣手也曾亲眼见证。
说来奇怪,白堂主说,厉风致那招让人不死即废,可成群结队的医士把过脉,百思不得其解。
询问下去才知,此招虽然伤及血肉使她气血大亏,但其实并未伤了根本。
兰医圣手一听这话立马想起楼婈婈昏倒前用针自封心脉的那一幕,忽然就明白了所有。毒王一脸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知道,他们当时极力要求若她醒来定要第一时间告知消息。
昏迷后,是月心亲自为她上药。
只是月心不曾想到,才上完药,这里先后又来了许多人。
首先便是姚庖师和曾达。
紧随而来的便是那位三堂主,厉风明。
他说,家兄行事疏失,特携疗伤良药、滋补之品,代兄探视,聊表歉意。
再后来是穆蔚生,说来也巧,两人刚好撞了个面,甚至还因为一件小事发生了争吵。
听到这,楼婈婈愣了一下:“为何?”
月心:“因为面纱。”
……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