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每天都去,太容易被发现,”穆迪粗声粗气地说,“那周围什么都没有,也没有藏身的地方,你会被抓个正着,到时候梅林来了也难救,我们做的一切都要付诸东流。”
“是的,阿拉斯托,我同意。”邓布利多说。“西弗勒斯?”
“那里面有他亲手调配的魔药。”斯内普说。
“消息属实吗?”
“是的。”
“你认为你可能还原出那个魔药的配方吗?”
“很难,”斯内普说,“取到样本也是不可能的,毒药被施加了强大的黑魔法,只能亲自喝下,更不用说从中提取配方了。”
“实际上,地下洞窟中除了毒药之外,还有另有两道防护,”邓布利多说,“血咒符文,以及阴尸。”
在座的凤凰社成员一片哗然,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还有人咒骂了几句,他们的声音很低,但是已经足以显示出对阴尸的抵触。
阴尸是被施了黑魔法的尸体,为唤醒它们的巫师效劳,可能是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死尸,可能是已经腐烂的白骨,阴尸可以被大批量制造,它们已经死了,所以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也很难被击退和杀死,除了火焰魔法之外的普通咒语对它们是无效的。
“这就是为什么当时有那么多人失踪了,”小天狼星愤怒道,“连尸体都找不到?”
邓布利多悲伤地轻声说:“现在我们知道了……我想卡拉多克的遗骸应该也在这片湖底。”
有人狠狠锤了一下桌子。
“它们的数量有多少?”
邓布利多说:“没有魔法的人也能被制成阴尸,上一次,伏地魔杀了很多人,巫师,麻瓜,现在都在那里守着魂器。我去查看的时候,并没有进入地下洞窟,但我们大胆猜测一下……很多。”
“现在我们知道了三道防御都是什么,我们什么时候去摧毁这个魂器?”小天狼星问道。
“最难对付的并不是阴尸,而是魔药。”邓布利多说,“西弗勒斯,你愿意解释一下吗?”
斯内普缓缓转过头,看向在座的人。用干巴巴的,毫无起伏的音调说:“这种魔药在历史中从未有过记载,而是他发明出来的,一种能令人无比痛苦,喝下后宛如万箭穿心的魔药,并且含有致幻成分,可以让人看到最痛苦的回忆,也许成分有某种蕈类孢子,我认为其中的成分或许含有毒堇香精、翼龙毒素、狂乱之舌、幻象蜘蛛的神经毒液,以及邪水等等,这些材料在熬制魔药后都能起到类似的效果,但是魔药的成分肯定不只有这些。”
简直像是魔药课……
克洛娜恍然间以为自己回到了霍格沃茨的地窖,而斯内普在枯燥地阐述草蛉虫的熬制方法以及流液草的二十八种效果。
每个听他上课的学生不是云里雾里,就是想呼呼大睡。
“以你的能力,可以判断一下熬制出解毒剂的时间吗,西弗勒斯?”邓布利多问。
“我需要样本,”斯内普说,“不过,提前说明,就算已经获得了样品,反推验证魔药的成分也需要很长的时间,毒药本身都花了几年才制成,更不用说解药。”
“不如直接说你做不到。”小天狼星说。
斯内普瞥了小天狼星一眼。
“要我说最好的办法,其实就是找个人去喝了它。既然某些人一直这么想表现自己,出风头的机会就摆在这里——”
“好啊,”小天狼星带着嘲讽的语调说,“我可以去喝。”
但是克洛娜听得出,他的意思是他真的可以去喝。
“小天狼星……”邓布利多说。
小天狼星说:“几口魔药总不会比摄魂怪天天在你眼前转悠更痛苦,我完全可以。”
“别,”莱姆斯说,“不如我去吧。”
“我也可以呀。”唐克斯说。
“我是狼人,对魔药的抗性更高一些。”
“那如果没有什么痛苦回忆的人呢,说不定就不会感到有多痛苦。”
莱姆斯立刻否决:“唐克斯,那不行……”
“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你,唐克斯,”穆迪用嘶哑的声音说,“这种就交给老傲罗吧,我这辈子喝过比魔药更烂的东西多的是,你不会想知道那是什么。”
“不——”
邓布利多忽然发话,打断了众人的争论。
所有人看向他。
“没有人必须喝魔药。”邓布利多说,“我会和西弗勒斯一起研究解药,一切都秘密进行,凤凰社这段时间保持低调,切勿泄露任何行动。要知道任何魔咒从来都有不止一个解法,找到解药只是时间问题……”
寻找解药,就和寻找反咒一样,比发明一个强大的咒语更加繁琐。用麻瓜的方式解释,就是物质总是自发地向无序、混乱的状态发展,而逆转这种过程,则需要以更加高深的魔法。绝望之水的解药,比其本身更加难以制作,邓布利多为了不引人注目,将魔药实验室设在了老宅二楼的客厅中,客厅被施加了几道防护咒,大门关闭后将会完全封锁,以防试验期间出现任何事故引发危险。
就在这段时间,阿兹卡班发生了第二次大规模越狱。
阿米莉亚·博恩斯失踪了。布洛克戴尔桥遭到炸毁,伦敦发生了好几起火灾、煤气爆炸、燃气管道老化……
魔法部却仍然不松口,坚称伏地魔肯定没有回来,麻瓜政府指责魔法部,于是魔法部以麻瓜界试图宣战为由,向麻瓜界全面封锁了消息,并且出台了一个新的政策:不允许巫师与麻瓜往来。这个安排甚至没有送到魔法部部长福吉的桌子上,而是法律执行司绕过了福吉,直接执行。听说福吉在上次听证会败诉,被邓布利多说得哑口无言,而后就失去了公信力,大部分法令都是通过新上任的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皮尔斯·辛克尼斯颁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