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说了具体的日期和时间,池水一阵眩晕,已经过去整整三天。
“先生,请喝水。”池水这才注意到保姆另一只手端着水杯,他心有余悸地摆手拒绝。
保姆下楼,池水听到电话铃声响起,猜测是保姆和沈铮说自己醒了。他要分秒必争地赶紧走,时间拖得越久对他越没好处。
几分钟后,池水在原先自己住的房间里翻到了一个旧手机,连上密码没变的网络,没有丝毫犹豫,发出一条消息。
但愿消息能早点被看到。
池水等得心慌,攥住手机的手指都泛出白时,手机忽然弹出一条消息。
“今日下午五点半,后门。”
六点半,据保姆的意思,那时沈铮已经到家了,他要怎么在沈铮的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地逃出去?
扣扣扣!
“先生,沈总今天有事不回家,您要先用餐吗?”保姆的声音再度响起。
池水心惊肉跳地捞住差点掉下去的手机,清了清嗓子,“不用了,我现在还不饿。”
保姆没再坚持,脚步声走远了。
还有一个小时,池水噌地站起来从打开衣柜,庆幸里头的那些旧衣服没有被沈铮丢掉,他迅速脱下身上的睡衣,然后瞄到自己手臂上细微的淤青。
针孔。
想到沈铮给他的水,他止不住地害怕起来,沈铮给他注射了什么?
沈铮的报复来得赤裸裸。
*
他对这栋住宅无比熟悉,悄无声息地绕过楼下几个保姆的视线,从后院小花园的小门出去了。
不到十米的地方果然停着一辆黑色汽车。
池水看了一眼旧手机,恰好是约定好的时间。
没想到派来的人来得这么准时,他小跑过去,很是顺利地拉开车门坐进车里。
绷直的身躯终于松懈下来,他舒了一口气,喘息两下,对着始终沉默不语的司机招呼道:“走吧。”
“司机”手臂懒懒地搭在方向盘上,池水抬眼望过去,只能看到司机露出来的手,手背肤色瓷白,手指纤长,骨节分明,有一下没一下地食指轻敲着方向盘。
实在不太像一个司机该有的样子。
池水禁不住地想去看他的脸,心想这究竟是沈董哪个新来的得力助手。
“要去哪儿?”“司机”缓缓侧过脸来。
池水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说啊,打算去哪儿?”如同鬼魅魍魉一般幽深的声线,冒出足以将池水完全吞噬的怨气。
然而沈铮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他,几乎要洞穿他的五脏六腑。
池水猛然回过神去开车门,可门早已锁死根本无法撼动,就在此时,车子忽然悍然启动,惯性把池水掼出去,砰地一声他又被甩到椅背上。
车头撞向小花园的铁门时发出巨大的钢铁碰撞声响,车子飞驰扑进后花园,池水还没从上一秒的惊吓中回过神,沈铮已经歘地拉开他的车门,将他从座位上硬生生拽了下来。
池水牙关紧咬着与他抵抗,企图夺回自己的手臂。
但显然沈铮更胜他一筹,他被沈铮拖着往搂上去。
池水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捏碎了,疼得脑仁直跳,“你要干什么?!”
沈铮自上而下地望着他,眼神晦暗难辨,“我做什么?你问这种话不觉得好笑吗?”
“你以为你还能走第二次?!”
“你放开我。”池水慌了,他与沈铮朝夕共处那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他有过这样可怖的表情。
门呼地被打开,原本是杂物间的房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清空,仅有一张床和一个床头柜,甚至连灯都没有。
池水被摔到床上。
池水迅速从床上爬起来要跑,却遭到沈铮的阻拦,他因昏睡好几天而无力的四肢,在直觉自己要是不反抗就会永远走不出这扇门的危急关头,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力气,竟是把沈铮推倒撞上床头柜,发出撞击的好大声响堪比巨石崩塌。
池水愣住。
沈铮也因此身形滞钝,不再与他纠缠,斜着眼睨过来,脸色阴沉压过前几日雨夜漆黑。
池水想跑,却已经来不及了。沈铮抓着他手腕将他拉过来,死死将人摁在怀里,与此同时,另一只手唰地拉开床头柜抽屉,从里面拿出某样物品。
沈铮的动作太快,等池水看清那是一副手铐时,无尽的绝望在他头顶泼瀑而下,如同坠进万年冰窟从头到脚都冷寒透骨,他禁不住地剧烈发抖起来,“……沈铮,你不能这样。”
示弱无济于事。
沈铮不顾他的挣扎抵抗,咔地一声,毫不留情地拷上。
“我也不想的,”沈铮贴着他耳侧,语气竟然有种心满意足的温柔缱绻,话语却像冰锥刺向池水的脊椎。
“池水,你总是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