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真瑜一句话就让齐君定沉默了下来,这个的的确确是足以反驳齐君定的看法。
是啊,如果齐真瑜是骗子的话,他一定会有所图谋,开封府内核齐家有关系的,知道有这位瑜少爷存在的人又哪能不知道齐真瑜是胡人舞姬之女,自幼还被当成灾星,就算回来了也不见得会被善待。
“谁说你无利可图的?”齐君定立马就想到了反驳的地方。
齐真瑜挑了挑眉,不消什么心力就可以想到齐君定想要怎么反驳自己了。
齐君定点了点头,十分笃定地说:“我的子嗣已经尽数遇害,如果你是瑜儿的事情得到肯定的话,那么你就说齐家唯一的继承者,齐家这莫大的家产就完完全全被你一个人继承,怎么算是没有利益呢?”
这一点的的确确合理,但是这要建立在一个前提之下——齐真瑜一直想要坚持自己的齐家的少爷。
不过想要证明这个前提不生效还是比较困难的,毕竟想要证明自己的内心是最为困难的,别人根本就不知道你是真心还是在撒谎。
齐真瑜也没有就这点直接展开反驳,他也点了点头,像是认同了齐君定这个看法,但是他过了一会儿,就转了个身,朝向了齐君安:“敢问这位善信,如果我说的句句属实,闹出来了这样的丑闻,那么作为他的儿子的我,还可以继承这个家主的位子吗?”
齐君安摇了摇头:“自是不可,若此事桩桩件件皆为属实,那么这一支的声名就会被完全败坏,再者,这种事情如果真的完完全全属实的话,不,只需要四成属实就足以将这一支的子弟完完全全被打为无情无义无耻之人的后裔了,不被排挤逐出宗族就已经算好的了,成为家主,难以服众啊。”
齐真瑜点了点头,随后摊了摊手,装作一副无奈的样子:“所以,如果我想要的是齐家的家主之位的话,我为什么会找一个让这个家系身败名裂的方法呢?”
这一句话的的确确堵住了齐君定的嘴,将主导权彻彻底底地掌握在了齐真瑜自己的手里。
齐真瑜见事情再次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便趁热打铁:“那不成是齐善信担心我或者这些已经有些受损的魂魄会记不清那些事情,那不要紧,大不了我们一起说,保管清清楚楚,最大程度地还原当时的事情。”
齐真瑜说完之后,便向那些幽魂使了个眼色,示意可以开始了。
当然,头阵是由齐真瑜开始,他并没有选择从这件事情入手,而是从一些往事开始:“众所周知,万事万物不会无缘无故开始,这位方士是个妖道,不被正统道门所认同,因为他们以人的性命为修炼因素,正因如此,他需要足够的的人来帮助修炼。”
“不过谁会有这么多的人命来换东西呢?再者,又有什么东西可以用人命来换呢?一般情况之下这位邪修只能尝试行凶,但是当他到达了开封府之后,事情就开始发生了些变化。”
齐真瑜将邪修与齐君定两者相遇的事情娓娓道来。
“在一些机缘巧合之下,他们两个相遇了,那个时候应该在我差不多要出走之时,我当时已经预测到齐家会出现变故,再加上我的娘亲已经离去,我已经对齐家没有了任何寄托,决定在一次节庆人流涌动之时虽一个商队南下,那段时间应该有许多奴仆失踪吧。”齐真瑜将那段时间的事情说出,随后看向齐君定一脉的齐家人与开封府尹。
齐家主母和那些幽魂点了点头,不过多久,开封府尹也点了点头。
毕竟这些始终的奴仆中有一些并不是奴籍,这些人失踪了还是需要报官的。
李子瑾看着齐真瑜这副游刃有余的样子,明明他的反应会比一般人慢半拍,可是他依靠对人心的算计将这些人即将出现的反应给猜了出来,在实在拿不准的时候就装作思考的样子,竟然让人看起来就好像和常人并无二致。
对于这些宁明烁倒是没有多意外,毕竟初遇的时候齐真瑜的敏锐便是在他面前展示地淋漓尽致,这些日子他已经许久没有算计过什么,只是负责占卜,倒是很容易让人忘记了这是一个真的算计起来可以把自己当作棋子的人。
“你……不,你已经走了,你已经离开了开封府,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见到往事被齐真瑜慢慢地揭开,齐君定终于坚持不住了。
这些事情都是的的确确发生过的,而且还留有一些痕迹,实在是抵赖不了。
“不过,齐道长,你说那些奴仆已经被害,那么他们的尸体在哪里呢?”倒是开封府尹提出来了自己的疑问了。
“大人好问题,尸体就在城外乱葬岗,不过现在去已经有些晚了,他们都是被虐杀,尸骨现在都已经很难分得清楚谁是谁了,不过服饰应该还是可以分辨出来是齐家家仆的。”齐真瑜故作思考地说。
举一反三,齐家的少爷小姐们自然是不用多说,想到这里齐家主母差点就要昏死过去,但是身边的姬妾还是扶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