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曾娶妻?”
冯翰成没有多心,只以为陈氿和他一样是没事闲的,回答道:“娶了,我没见过,据说是从边关带回来的女子,估计家世普普通通。”
陈氿在心中轻轻“呵”了一声。
还真让纪茹猜中了,永庆公主的新欢不只出身官宦人家,还是个有妇之夫,难怪永庆公主遮遮掩掩,不敢让人知道她的新欢的身份。
不过,依永庆公主的性子,她不可能一直遮遮掩掩,她忍不了太久。
在陈氿思索计划的工夫,宫廷马球队竟渐渐落入了下风。
他们低估了使者队的实力,使者们骑术精湛,配合默契,传球、掷球的动作精准,一阵又一阵的鼓声之后,使者队屡屡得筹,场边的旗子越插越多。
场下嘘声不断,不远处的圣人和圣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第一场比赛结束,宫廷马球队输得一塌糊涂。
以秦五郎为首的八人跪到圣人面前请罪,圣人无视了他们,眼风扫过看棚内的诸多王公显贵,沉声问道:“第二场,谁能应战?”
众人面面相觑,无人敢应声。
宫廷马球队这八人是华都中人尽皆知的马球高手,他们都已经输了,谁能有把握战胜月罗使者队?
“我来!”人群中突然传出低沉有力的一声,一名头戴玉冠,身穿藏青色织锦圆领窄袖袍的年轻郎君走出人群,向圣人行过拜礼后,道,“臣愿一试。”
郑洄紧接着走出人群,跪在那年轻郎君的身旁,向圣人行礼后道:“臣也愿一试。”
郑洄会打马球?他身边那人是谁?他们关系很好吗?
陈氿看热闹看得满腹疑问,还好身边有个同样爱看热闹,并且话多的冯翰成,恰好在此时回答了陈氿心中的疑问。
“啧,宁王世子在这时候逞什么能啊。”
原来那人是宁王世子。
陈氿知道宁王,宁王是圣人胞弟,圣人最为信重的朝中大臣有两位,一位是孟淮,另一位就是宁王。
难怪冯翰成是这种语气,因为孟氏和宁王在朝中分庭抗礼,不是一伙的。
不过看起来郑洄和宁王世子是一伙的。
“郑少卿为何要帮宁王世子?”陈氿问道。
“因为他们俩是表兄弟啊,宁王妃和郑家主母出身卢氏,是亲姊妹。”冯翰成道。
陈氿和冯翰成说话时,又有一人跪到圣人面前,圣人嘉许地拍了拍三人的肩,宁王世子站起身,环视众人,声音铿锵:“还有谁愿与我等一同应战?”
“我!”
冯翰成正在想又是哪个傻子要去丢脸,猛然惊觉,这个“傻子”就在他旁边。
冯翰成急忙拉住要走出看棚的陈氿,“你去做甚,你会打吗?”
“不会啊。”陈氿答得十分无所谓,“反正他们缺人,不会嫌弃我的。”
这下冯翰成真的觉得陈氿是傻的了,这不是宁王世子他们嫌不嫌弃他的问题,是他会在圣人面前狠狠地丢脸的问题啊!
接下来的第二场比赛,冯翰成看得呆若木鸡。
事实证明,陈氿不傻,他冯翰成才傻,他居然傻到相信陈氿的鬼话!
陈氿看着根本不像不会打马球的啊!
宫廷马球队以四敌八,在场上驱驰奔突,身影如风如电,不断从使者队手中抢断马球,一次次凌空抽射之后,比赛结束的鼓声响起,场边宫廷马球队一方已插满了旗子。
“好!”圣人声如洪钟,“你们四人做得好,每人赏绢五百段!”
四人谢恩后,宁王世子淡笑看向陈氿,“方才未来得及问你,你是哪家府上的?”
郑洄道:“他是宣国公府的孟二郎。”
陈氿答得随意:“叫我陈氿就好,姓孟没什么意思。”
陈氿毫无攀谈之意,回答完便走了,宁王世子又问郑洄:“你认识他?”
“认识,但又好像不完全认识。起初我只觉得他轻浮、无礼,但近日我才发现,我并不了解真正的他。”
宁王世子玩味地挑了挑眉,“何出此言?”
“我怀疑,他是奇真轶报的东家。若世子对他有兴趣,可以看看奇真轶报的文章,世子看了之后便会知道他是怎样的人。”郑洄道。
宁王世子看了看陈氿离去的方向,又将目光移回到郑洄身上,眼中的玩味越来越浓,“我本来对他没有多少兴趣,但听你这么一说,我确实对他有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