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莘恍然大悟,“梁霓是想在宴席上博得他的注意?”
梁霈意味深长地缓缓点头。
纪莘想象着那个场景,没忍住笑了出来,“那估计会挺有意思的。届时我们多留意一下梁霓,我怕她把那人惹恼了,被那人坑得晕头转向!”
梁霈满眼吃惊和不解,“你不担心,不担心……”
“担心什么?”
梁霈羞于直说,只能换了个委婉的说法:“宴席那日定会有许多贵女,那位郎君定会得到许多人的青眼,七妹也许只是其中一个。你不担心吗?”
“我担心那个做甚?”纪莘终于听懂了梁霈的意思,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若那宴席真有为他相看之意,那愿不愿意、成与不成都是他自己的事,我为何要替他惦记?”
纪莘还有许多事要做,无暇考虑男女之情和婚事,她也未曾与陈氿谈论过这类事,不知陈氿心中如何看待成婚。
若宣国公有意为陈氿安排婚事,在纪莘看来,陈氿有决定要不要接受的自由。
他们虽是朋友,但她实在没必要替他担心这些。
梁霈仔细观察着纪莘的神色,纪莘的反应不似作伪,梁霈自言自语道:“原来是我想错了。”
纪莘没听清梁霈说的话,问道:“什么?”
梁霈摇摇头,“没什么。”
韩氏硬着头皮去二房要回了一匹香莹纱,刚安抚好梁霓,又马不停蹄地来敲纪莘的房门。
梨子开门行礼道:“大夫人。”
韩氏径直走进房间,“梨子,你先出去。”待梨子出去并关好房门,韩氏牵起纪莘的手,试探地问道,“珍珍,过几日宣国公府有一场宴席,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韩氏自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纪莘一时弄不清韩氏的目的,“知道,你同我说过。”
“啊对对对,看我这记性。珍珍,”韩氏斟酌着开口,“要不你就别去了吧?你自小不喜见生人,我还记着在你小时候,每次你一出门见到生人就哭,那宣国公府那么多的人,你肯定不会喜欢的。阿娘都是为了你好,听话,咱们不去了啊。”
呵,原来是这个目的。
纪莘不在意去不去宴席,但她看不下去韩氏的嘴脸,抽回被韩氏牵着的手,冷冷地道:“您说我一见生人就哭,不知这是我几岁时的事情,您离开了许久,难为您还能记得。”
韩氏被讽刺得只能讪笑,“珍珍,宣国公府那地方全是贵人,规矩多得很,我们呢,少做少错,不去最好,你说是不是?”
“那您也不去,是吗?”
韩氏当然是要去的,她这辈子可能就这么一次机会,能接近那般高贵的大人物,她怎么可能错过?
不过韩氏是不会和纪莘说实话的,韩氏作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道:“阿娘一点都不想去,可阿娘没办法呀,你的祖母有命,阿娘不能不从。珍珍,你不知阿娘多羡慕你,你可是把这大麻烦给躲过去了!”
纪莘在心中冷笑,韩氏可真是会装模作样,句句说得都像是在为她考虑。
韩氏如此费尽心思地阻拦她,不去便不去吧,正好她可以趁那时间去做其他事,只是还要知会梁霈她去不成了。
“好吧。”纪莘道,“宴席那日家中无人,我待着也无趣,可以出门走走吗?”
见纪莘应下,韩氏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只要纪莘不去宴席,其他的都好说。
“去吧去吧,阿娘等下让下人给你些铜钱过来,你出门若是看见了喜欢的物件,尽情买。”
“不必,我只是出去走走,不会花钱的。”
韩氏一听更高兴了,“行,那阿娘就不让人给你送铜钱了。你歇着吧,阿娘回去了。”
韩氏目的达成,心满意足地走出纪莘房间,心中还在想:方才二弟妹提醒得对,不知珍珍和宣国公府的郎君是何关系,如果珍珍去了宴席,那郎君如何能注意到七娘,所以绝不能让珍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