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叔指了指酒保，恨铁不成钢：“你和你师傅差太多了。”

听到这话，酒保的头更低了。

小鬼一度想冲上去打鬼，直接将他看在眼里的奔波抖落了个干净，一瞬间，全场只能听见他的声音了。

等他说累了，晋叔接过了话头，“他给了只是表达了他的意思，我们不认就好了。小温好好站在这里，不需要换人。”

“晋叔说得对，我们就认温老板，其他谁来都没用。”

附和这话的鬼魂很多。

小鬼弱弱地后退到温令羽身后，轻声在他身后说：“他们好像没这么坏，我是不是骂太早了？”

温令羽坚定站他前头拆台：“是早了。”

插曲就在几句话中过去了，不过却也是一个实实在在地提醒，大伙都知道不好再继续待在这里了。

离去的时间被提了大步，温老从祠堂回来后，已经整整少了一半的鬼魂。

原先拥挤的家，忽然之间变得空旷了不少。

温老回来听说了酒保的事，没有表达任何看法，只是将温令羽叫进了书房。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再是鬼小馆的老板，就不需要再承担这些了？”温老说。

温令羽毫不留情地打破温老的用意，“别装了。你希望的话，就不会留下话指引我过来了。”

温老很满意温令羽的聪明，“猜到了。”

“酒保他没有遇到过你这种情形，而且无法否认的是，余与域的能力远胜于你，能说服他并不奇怪。”温老是来给温令羽开解的。

眼下情况内讧，不利于形势。

温老叫温令羽进来不只是为了这件事，说道：“余与域的行径是严重的事故，要是能让大师出面，由余与域亲自忏悔，他们或许有转回的余地？”

“你是说，他们可以活过来吗？”温令羽抓住了重点。

温老不能确定，但翻阅档案有过这种情形——灵魂回归肉身重回人世间，不过仅仅是有记载。

“有机会肯定要一试。”温令羽燃起了希望，能让枉死的冤魂复生，是真正的奇迹。

温老只是一说，并不看好。

且不说余与域对他们一行人很是仇视，甚至对鬼魂厌恶，所到之处不愿见到。

此事极其不易。

所以在行事之前，温老将所知道的都说给温令羽听，“在典籍中记载，要能以得道大师度化，再消弭生前罪孽，灵魂就能免于飘荡回归肉身。”

因此，余与域作为始作俑者，必须要向死者忏悔。

“要是没有肉身呢？”温令羽一字一顿地问，有些害怕从温令羽口中听到答案。

温老摊手，表示没有办法，肉身都不在了，回归自然也没有去处。

市区里，余与域到处在围剿鬼魂，听话的就赶走，不听话就关起来，关到自己看不到的地方。

保证自己所到之处，绝不会有鬼魂的身影。

温令羽不能把所有冤魂带回去，他没有把握能保护他们，打算把小鬼也一同留下。

等小鬼早上补觉的时间，温令羽悄悄出门，温老和晋叔过来送他。

“你真的不带上他？绝对会闹的。”温老想让温令羽改变主意，他可不想面对这么个混小子。

留在这里最安全，“我保护不了他。”

温令羽倒不担心余与域会对他下手，和谐社会是不允许打打杀杀的。

他向各位道别，余光注意到站在角落里的酒保，想了想，主动破冰：“换位思考的话，我也不能保证能抵挡住余与域的谈判技巧。”

点到为止，能不能想通就看他自己了。

他还是有一点生气，所以这已经是最大让步。

不敢再继续耽搁下去，温令羽买了最近的票，坐上了回去的车。

过道的另一边，小鬼早早就找到了他的空座位，一脸幽怨地看着温令羽，眼神像是在怪他竟然把他丢下。

要不是他自己多心留意，肯定就这么让温令羽跑了。偏偏他鬼生又不识路，跑了就肯定跟不上了。

“你以为这么轻松就能甩掉我？”小鬼冷哼一声，温令羽简直是太小瞧他了，好歹也得真看看有没有睡着再走吧。

温令羽心虚，准备和小鬼说一说利弊，想让他能听话留在这里。

小鬼看出来了，提前一步截住了他的话头，冷声说道：“不需要你的保护！我就是要和你一起。”

“知道了。”温令羽妥协低头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