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不愿意说，蒙混过去只是想留在这里蹭资源，等到了出事，又害怕这么做会被说成是在落井下石，他们可不会落他人口舌。

听过酒保的一通解释，大家也都明白了。

小鬼本来是跟在温令羽身边旁听的，但眼下这个话题他不想再保持沉默，说道：“那你们不如去问问他们，不然想破天了也没用。”

这话在理。

温老晋叔两位老先生全都认可，就进去召集问了，温令羽就这么落在了后面。

“你会觉得他们走是在落井下石吗？到时候余与域打上来，你这边可是远远打不过的。”小鬼能想到这一层面。

温令羽摇摇头，“我不会。说句不好听的，我觉得他们走了是在给我减负。”

本来就没打算和余与域赶上一架，不然也不会让小鬼进入敌方阵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想着要策反对面了。

因此温令羽并不在意多不多的，只是他们走了，他的祈愿任务就是完成得艰难，不比在身边容易。

“这么上心？”

“事关我自己的性命，我很惜命的好吗？”温令羽可不想再来一次接近死亡的体验，太不好了。

说话的功夫，他们已经走到了门口，门留了一条缝隙，声音能从里面传出来。

在酒保问出来的时候，回应他的仅是持续一会儿的杂乱，一下子又都安静下来，没有鬼魂肯第一个发表看法，只是用沉默代替。

还有一些在趁乱站队，“走什么？大家一路过来这么辛苦，就受不了了？”

“只能同甘不能共苦。”

……

偏离了轨道，温令羽没让事态继续发展下去，抬手示意听他说。

一看是温令羽，都服气。

“大家坚持留下来的理由我能想到，但大家清楚一点，最重要的一点。鬼小馆是提供庇护的，所以如果不需要，就可以选择离开。”

“当然，大家以后要想离开，交流所会尽心尽力帮助你完成。”

“最后我们不会和余与域他们打起来。”

三句话落在了所有鬼魂的心里，是当之无愧的鬼小馆老板，经过所有住客的认证。

给他们免除了后顾之忧，大伙也真正为离别开始流泪伤感。

温令羽适应不了这种煽情的氛围，默默挪出了客厅这一块区域，酒保注意到温令羽的动作，随即跟了上去。

“你怎么也出来了？”温令羽发现了酒保，找了个偏僻的角落才问。

开始还以为是特意来问他怎么做出这种决定的，但酒保的下一句开口却颠覆了猜测。

“鬼小馆的所有资产涉及甚广，而他的老板不光能继承前人的，甚至在之后的行事上加了个成功buff，这几点是经过每一届认证，对此深信不疑。”酒保突然说起了这件事。

温令羽不明白。

酒保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什么都没有呢？好不容易有了致纪公司，却依旧要卖掉不能留下。”

温令羽张了张嘴，他想说他遇到了改变挺多的，但要说明面上获得成功，还真没办法和前几任相比。

落下了一句，“我也得到了一点点吧。”

“后果和风险倒是一点不差，全盘接收。”酒保的话来得扎心不已，丝毫不顾及温令羽的心理承受力。

在温令羽出口前，酒保终于说出来了前面所有的用意：“所以，我将你老板的位置撤掉了，给了余与域。”

这还能中途撤职？

现实中还得付赔偿金，到这直接一声不响给你撤了。

“我是你师傅选出来的，你没资格撤销我的职位，况且资产还在我……”温令羽总算是知道余与域这么有底气是哪来的，还口口声声说是他的东西，“他来找我要，是你授意的？”

酒保点了点头，是他和余与域说的，所有的合同文件全在温令羽那里。

只有当上酒保还有老板本人才知道，那份文件上面压根没有名字，写的是持有文件者。

“你师傅是真给我选了个好帮手啊……”温令羽看着酒保的眼睛没有一点温度，话里也满是嘲讽。

幸好，温令羽改过了，重新以所有者的身份拟过了，真正归温令羽本人所有，写上了大名。

温令羽这个行为不是特立独行，每一任鬼小馆老板都会这么干，只不过在临死前都会改回来，而酒保站在交接新旧老板的位置上，拿到的自然死前这一份。

没有一起商量过，却不约而同选择了同一种做法。

酒保意识到是温令羽误会了，“这样你就不用再管我们这帮累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