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汐嫣很爱乔夜寒，小心翼翼的把他装在心里放了十六年，这个秘密谁都不知道。

张汐嫣仰头大哭大笑，她忽然对乔夜寒伸手，还没碰到，眼前的男人厌恶地往后退躲开了她的手。

张汐嫣在虚无的半空中抓了一下，雨点落在她手上，寒冷侵入心间。

那一瞬间，张汐嫣感觉他们隔了好远，遥不可及，就算她用尽一辈子的时间也抓不到乔夜寒。

就像手中的雨一样……

她仰头看着乔夜寒冰冷的脸庞，一字一顿哽咽道：“乔夜寒，我好疼啊……”

乔夜寒只是皱紧眉头，他不相信张汐嫣的话，其实处了这么多年，乔夜寒非常了解张汐嫣，他知道她怕疼怕苦，但只是跪半个小时，人死不了。

“张汐嫣别装了，叫你跪半个小时就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放心，你爸死不了，你可以站起来了。”

身体像是被针扎了个遍，无处不疼，而最疼的还属心脏，那块儿肉像是已经腐烂死去了一样。

张汐嫣还在笑，可那笑比哭还要难看。

乔夜寒不明白张汐嫣为什么笑，莫名的……他讨厌这笑，张汐嫣笑的他心烦意乱。

“疯子！”乔夜寒骂了一句，伸手去拽张汐嫣胳膊，他这才发现她身体冷的像块冰。

张汐嫣笑声猛地止住，上身一晃，乔夜寒没能接住她，眼睁睁地看着她往侧边倒去，像个破布娃娃栽进水坑里。

张汐嫣不再笑了，连动都没动，整个身体瘫软在地上，死一般寂静……

她张着嘴，一股一股的血从她嘴里淌出来，染红了她脸下的水坑，红的刺目。

乔夜寒浑身一僵，像是被重锤击中，大脑眩晕不断，看着眼前的画面有种不真实感。

最终是身体快过脑子，他扔下手里的伞将张汐嫣抱起来，浑身是雨水的张汐嫣并没有比之前重多少，脸色白到能看到里面细小的血管。

“张汐嫣！”乔夜寒目眦欲裂，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此刻他的声音有多颤抖，里面承载了多少恐惧。

他丝毫不敢耽误，抱着这惨败的身躯逃命似的把她抱进车里。

赵钱眼尖行事，一看事情不对，立即跟过来主动担任司机。

张汐嫣松松散散地靠在乔夜寒怀里，海藻般的长发铺满他整个心间，眉梢垂下痛苦的半阖着眼。

她深深地看着抱着她的男人，眼皮越来越重，可她不敢闭，她怕这一闭就再也醒不过来，残留的意志用来看乔夜寒，想把他最后的模样刻印在心里，在一点点磨灭。

“乔……乔夜寒……你知道吗……十六年前的张汐嫣……很……很喜欢你……喜欢了十六年……现在她……没有力气再喜欢你了……”张汐嫣湿润着眼眶，颤颤巍巍说完。

都说拆人姻缘会遭报应，她以前不信，结果现在来了。

可她也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她只是太喜欢一个人，喜欢了整整十六年。

她又在说这种糊话，张汐嫣不止一次跟他说他们十六年前就认识，可十六年前，他从未见过她！

张汐嫣视线模糊，已经逐渐陷入黑暗，她看不到乔夜寒此刻纠结的表情。

胸口蓦地抽搐一下，一大口血又吐了出来，染红了乔夜寒的上衣。

“张汐嫣，你到底怎么了？！”乔夜寒伸手着急的去擦她脸上的血，结果越擦越多，一双手染红了都没有擦掉。

他满头虚汗眼眶腥红，头一次觉得人命这么脆弱，躺在他怀里的张汐嫣就像快死了一样。

张汐嫣……张汐嫣……

乔夜寒心里反复念着这三个字，他不承认他在意她，心里恐慌，不过是因为她身体里有和胡雪晴相同的血型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