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好困,待我睡上一觉再等你一会儿
司娇娇迷糊的想着,反正天也塌不了。
“谁!”
珠霜手掌向下反手推了司娇娇一把,自己翻身下床,快速将匕首挡在手臂之下。
行云流水的动作,司娇娇看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若不是时机不对,她应该要给珠霜伸个大拇指。
有珠霜这身手。
司娇娇满意的点头,刚扬起的嘴角又垂了下来。
珠霜的身手,上一世究竟多少人一起欺负她才会被扔进枯井里。
可恶!
太可恶!
陈家还是死的太轻松了!
“快开门,下船检查。”
脚步就停在门外,声音缓和不惊,司娇娇躲在后面看,对珠霜点点头。
天一亮就下船了,官船上查的严也没什么。
天海相交,平静的海面上隐约一抹白,幽阳未生,被蒙蒙的雾气笼罩在胸口。叫人觉得沉闷,又似是要破茧而出。
司娇娇穿的单薄,她抱臂站立,冷的上下牙直打颤。
“都去甲板上站好了,待核实身份,便放各位回去。”
为首的人身形至少要逼近九尺,络腮胡须浓密,只能让人隐约能看清眼睛。
好像脸上还有疤。
司娇娇只是打了一眼,心里猜测着人的身份,下意识带着珠霜躲在最角落里。
缩在一旁,司娇娇忍不住打量着周围,人挤人的,鼻尖若有若无能闻到一股馊味,甲板上几乎都站满了人,她瞧着为首的人莫名来了一句:“也不是所有人都适合蓄须。”
“小—姐—”
珠霜将人往里挤了挤,她隐约也觉得不对劲,忙打断司娇娇的话。
从南向北,一个个的检查过来,司娇娇手搭在珠霜的身上,一直歪着头盯着那检查的人。
人群被分开,有的还留在上面,有的已经被推搡着进了船舱。
司娇娇有些蹲不住了,刚想动就被珠霜拉住了手:“小姐,别动。”
太不对劲了,珠霜凝眉,她细细打量下来,这才发现穿着干净的都留在这里,那身着补丁的倒是都进了船。
这是官船,一定是巧合,一定是巧合。
珠霜紧张的直咽口水。
“你—那个小胖子,你出来。”
珠霜倏地一动,一双眼瞳抖动一瞬,倒影出站在她们身前的人。司娇娇来回看,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我?”
司娇娇没忍住自己脸上的表情,满脸的嫌弃,她黑着一张脸,身前的珠霜站起身来:“这位兄台,这是我与公子的路引。”
为首的男人伸手接过来,眼神在珠霜纤细的身板上来回打量,又将视线转到后面司娇娇身上。
“为何没有县令文书,你们出来!”
那人将两人的路引捏在手里,抬起手来,似乎这两人不出来便伸手撕扯。
珠霜嘴唇动了动,周围人多,她没说话,只是默默的拉着司娇娇的袖子,也示意她莫要说话。
乖乖的站在一旁,瞪着行人簇簇离开,最后司娇娇和珠霜在内,零散剩下十几余人。
“什么时候放我们离开。”
司娇娇开口问,指着路引:“是因家主公务繁忙,我等是府上仆人前去盘州拿药。”
“拿药?”
冯老四手心朝上,双指微动,近看能看着这人的眼睛,狠辣又冷漠的摸样。一笑牙齿参差不齐,叫人生了几分狡诈。
“我管你拿不拿药!”
哗啦一阵声响,脖子被刀扣住,冯老四上前手捏着司娇娇的脸:“这回没白跑,一上船我就瞧着你了,白胖白胖,定是富贵人家的公子,这笔肯定有赚。”
!
天爷啊!
打劫啊!!!
司娇娇动也不敢动,珠霜眼睛眯成一条缝,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隐约能看到岸边的树木,她不清楚这些人为何要盘州将到时才动手。
“四哥。”
一行人从船舱出来,他们的刀上无一例外都沾满了血迹,将手里的包袱一个个的扔下。
这时四周的人见了血这才惊声尖叫,大家似乎都清楚了,这不是官船,而是贼船!
“这个小胖子的拿了吗?”冯老四伸手指了指司娇娇:“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先搜他的,问出名堂,派人去送信。”
司娇娇又累又乏,她似乎觉得老天没有跟她开够玩笑,她反手看看自己的袖口,又低下头看自己的衣着,这也没什么啊。
怎么给人一种富贵的错觉。
算了,奔着钱银来的,一手给银子,一手放人也好。
司娇娇顶着黑眼圈,想着破财消灾。
“老大,在这呢。”